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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觉地揽住了严绥的手臂,指节用力到泛白,后怕地舒了口气,乖顺认错:“我错了,师兄。”

严绥只是浅淡地瞧了他一眼,道:“上去再跟你讲这事。”

“噢。”

江绪乖巧应了声,视线四处转了圈又重新盯着严绥看,鬓发湿漉漉地贴在面上,令人无端想起那只被关在笼子里的白鹦鹉。

也不知是谁像谁,严绥想着,嘴角笑意愈发温缓。

四周呼啸山风和料峭春雨都被那柄青伞跟严绥挡了个干净,江绪刚想动一动,腰间那只手臂便警告般地收紧些许。

于是他只好当个安静摆件,任由严绥慢悠悠地带着自己往上飘,视线在对方身上梭巡了好几回,最后还是落在了伞柄上。

别处都不太适合,江绪想,除了那些个浪荡子,哪有人会一直盯着脸看的人,属实是过于失礼了。

只可惜山谷幽静气氛古怪,他安静了好一会,终是忍不住,唤道:“师兄。”

严绥闻声低头,便撞上那双眼眶微红的琥珀瞳,浅淡的,似是蕴了一整个早春的湿软春雨和明媚山水。

“怎么了?”他开口时嗓音低哑,就像是怕惊扰了一个幻梦,“绪绪要说什么?”

“我有些冷,”江绪也半真半假地对他抱怨,尾音微微绵长上翘,“你可是不行了?”

握着伞柄的指节一紧,严绥似乎是笑了声,低低的,微不可查。

“再乱说话,”他难得无理了回,“我便松手了。”

……

待得重新踏上了琼霄峰,江绪飞快松了手,铁锁桥断成两截垂落,他舒了口气,只觉两腿发软,从黄泉门口走了遭。

若是没有严绥在……

他想着,又神情一顿,严绥重新撑着伞过来,不由分说地将他拉进伞下。

“既然这桥坏了,”他听见严绥自始至终没什么变化的嗓音道,“不如先休一日,此番动静颇大,其他峰主自然也收到了消息,都在赶来的路上。”

江绪却摇了摇头,道:“还得劳烦师兄送我一趟,如今过去也能赶上早课。”

终归是我这些年太懒散了点,江绪想,若今日我带着剑,能有一战之力,也不至于等着严绥来救我。

师兄总会有不在的时候。

“你——”严绥略微压着眉尾,眼神有些暗,“此时与你有关,怎可一走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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