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大的杀伤性,或许会让整个研究所再无活口。
“......容风会不高兴。”
他蹙起好看的眉,嘟囔着捶了一下操作面板,换上单体激光枪,一发正中了眼前守卫的眉心。
无名并不知道,隶属于联邦军的每一台机甲,都在驾驶舱内安装了全程摄像头。这个下意识的反应,避免了后续复盘时的许多麻烦。
他只是沉浸在战斗的喜悦中,这是疼痛和愤怒带给他的狂喜。
在无名身后,一队成员紧随而至。
他们藏在头盔下的脸色已经变得无比铁青,不再顾及无名直接掀开屋顶的暴力行径,踩着断壁残垣冲进去。
被浸泡在药液中生死不知的雄虫,被当作实验对象**的雄虫,手背上青瘀遍布、倚靠营养剂维生的雄虫,呆呆愣愣坐在床头、甚至不知恐惧与哭泣为何物的雄虫……
这样的画面,对每一个加入军部、立志保卫联邦的雌虫而言,都是彻头彻尾的侮辱。
“急救车到了没有?十万火急!!”
一队队长牙齿咬得咯吱响,举起通讯器大吼道。
若非是军纪足够严明,怒火冲头的军雌们几乎无法控制手中的武器,将研究所彻底粉碎于炮火中。
但他们至少要留下一个活口,逮捕俘虏时都快手臂绷起青筋。
唯有无名还笑得无比灿烂,他从驾驶舱中跳出来,提起枪一次一次对着门锁射击,兴奋地搜寻着他多年未见的四弟。
最终他踹开了通往地下室的门,阴冷的黑暗浇灌而来。
“咦……这可不是一个好地方。”无名抹了抹脸侧不知何时溅上的血迹,笑着轻声道。
他小时候经常被关进这样的地下室里。
理由是什么呢?他也记不太清了。
他被逼着面对无边的黑暗,跪在地上用额头贴着墙壁大声认错。没有水喝,没有饭吃,度日如年。
冬日被刻意关闭的供暖系统,梅雨时节透不过气的潮湿闷热……虫蚁总会发出悉悉索索的轻响,让他在恐惧中疯狂幻想着,究竟是什么东西顺着墙缝爬过。
幸运的是,恐惧也好,痛苦也罢,这些东西早就被他驯化成了用于激发喜悦的力量。
“好久不见,哥。”
黑暗中,他听见可爱的弟弟肖恩这样说。
无名顺寻着声音打亮探照灯,他面上的笑容有着转瞬即逝的凝固。
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抬起手,朝肖恩的大腿开了一枪。
随后他才彻底看清了肖恩的模样,却再也无法按捺自己的愤怒,大笑着一点一点清空了自己的弹夹。
“哈哈哈哈,你真可笑,你真的很可笑。肖恩,你以为自己在做什么了不起的事吗?”无名笑得快要流出了眼泪。
“我只是一个弃子,在帝国的余烬中散发最后的温度。哥,我很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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