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持自然不敢多问,连道数声无妨。
院内很快安静下来,一时落针可闻,武陵派弟子脸色大都不太好看,倒是岑溪和依旧神色自如,甚至招了名小童上来给自己梳头。
小宁道:岑峰主的涵养果然与我们这些凡人不同。
石头做了个鬼脸:才不是,他就是个神经反应不过来的慢性子。
龙哥:你怎么这么嚣张,这会儿不怕他了?
不怕了!石头嘻嘻笑道,这不刚才试了一下,发现他又不厉害。你俩快叫我一声石大仙,不然我马上跳出去举报你们作弊。
小宁:你既然这么厉害,有种看看那神像!
石头忙一缩头,跟个鸵鸟似的耸起肩膀:我才不看!
又过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空中传来一声鹤唳,杳杳一阵冷月光伴着桃花香风晒进院里,诸人皆是精神一振,那悠悠坐在椅上的岑蹊河匆忙站起来,尚未见到人影便一揖到地,恭敬喊了声师尊。
他身后一行人甚至行了大礼,扑簌簌跪了大半院子,一个个头也不敢抬,只敢看那双月白锦鞋又敬又畏地称一句薛掌门。
薛灵镜长相清俊昳丽,较之岑蹊河更多两分清贵,论年纪他比岑蹊河大上些许,论容貌瞧起来却比他这大弟子还要年轻些。瞧见眼下乌泱泱跪着的一地,他也只微一点头,未作应答,先如寻常弟子般对着武陵仙君雕像行了一礼,才转过身来,于主座落了座,问:蹊河,出了什么事?
岑溪和往前走了步,将方才之事细细道来,他尚未说完,薛灵镜那明镜雪亮的目光已在诸人脸上走了一圈。
最后停在了徐家镖局的大漆木箱上。
龙哥和小宁对上那一束目光,差点尖叫出声来,倒是石头,从头到尾没看薛灵镜一眼,直勾勾盯着莲花池边那只同薛灵镜一道来的、正自顾自玩水的仙鹤。
那是我的鹤。他突然说。
龙哥:你他妈还有心情开玩笑呢!
是我的鹤。他又说了一遍。
小宁带着哭腔:你是个杀猪的,不是宰鹤的!
石头用力一甩头,忽然冷酷道:你俩,自己爬出去。
小宁龙哥:!
石头又道:姓薛的瞧见你们了,你俩出去磕个头,我再教你们一个法子,保准你们将来成为姓薛的的入室弟子,从此和岑蹊河平起平坐,否则等他亲手把你们揪出去,就完了。
龙哥抗议:你怎么知道被发现的不是你自己?是我们?
蹊河。石头还未应答,薛灵镜便已发话,声音如秋霜一般又轻又冷,让箱子里的人出来。
小宁和龙哥顿时哑了嗓。
师尊,那两人我一早便听到了。岑蹊河道,大约是两个玩闹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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