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早班,陈木点了支烟,一边抽,一边打开电脑接收工作邮件。
关于第一期的广告投放计划,陈木圈出了几个疑问点,批注后放到一边。
他咬着烟,每日不变翻看施桐朋友圈。
这个周她去台湾做活动了,那边风景很美,碧天白云蓝蓝的海,可又如何?全都不及她一抹看不见脸的曼妙身影。
她戏谑称自己是牧羊女,弯腰站在山坡上,似乎和身边一群灰褐色的羊驼对话。
当时应该拂着和煦的风,她柔软的发和裙摆都朝着右侧扬起,正如不经意落入此间的俏皮小精灵。
陈木怔怔盯了许久,心内一片柔软。再加上今天谈到她,此刻他真是十分思念她。
想见到她,想听听她的声音,想和她拥吻,做一切极尽可能的亲密之事。
但陈木知道自己不能冲动,他应该再耐心一点,此间事了轻轻松松回去,给她一个美好未来。
他丢掉烟屁股,重新抖了支出来衔进嘴里,咔嚓一声后扑出来的火光,将他沉毅的脸庞映照得透亮,流露出几分寂寥无奈。
这晚陈木又一次在梦中和施桐见面,心爱的女孩哭着问,“我们会结婚的,对吧?”
他正要回答,仿佛有一记大锤砸下来,不疼但是具有难以承受的压迫感,他猛地睁开眼睛。
漆黑且安静的夜里,心脏扑通、扑通,清晰无比。他长长一声叹息,心中默默道:一定会的。再给我点时间。
陈木工作起来更加不要命了,首冲其害的便是公司品牌战略部同事,争分夺秒的头脑风暴,出创意出方案,就像高速转动的陀螺。
两个月后的某天清晨,施桐刷出余波的一条朋友圈。
“连续3天发高烧,带着病体加班,木哥辛苦了。明年兄弟给你放长假,你想见谁见谁,爱干啥干啥,一律公费报销。”
配图里的男人面容落拓,脸色惨淡,看上去好像瘦了不少。
施桐一看发布时间显示三个小时前,内心一阵动荡,不可遏止的酸涩起来。
也许是刚睡醒,她失去理智,给余波拨了电话过去。
余波声音困顿,却一如既往的不正经,“语文科代表啊——”
施桐吸吸鼻子,“他去医院了吗?退烧没?”
余波笑哈哈,“木哥以为自己还年轻小伙呗,他不要命我第一个不同意,昨晚…应该是今早,开完会我给他送医院了,三十九点五度,输液后降下来了,三十六点五度,正常了,不用担心。”
施桐还想问具体一点,余波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语文科代表,我不跟你说了啊,才刚睡下,我接着补觉。”
挂了电话,施桐沉默片刻,眼泪唰的就下来了。
她既心疼又生气。心疼陈木在远方吃苦,为自己不能陪伴在他身边而生气。
是啊,自己为什么不能陪在他身边呢?
施桐哭着打开购票软件,订了张去溪城的机票。
这是陈木走后,施桐第五次大哭。
而她第六次大哭,在抵达溪城之后,落地瞬间,身处陌生的城市中,紧张胆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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