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明咽了瞥她一眼,略张了口示意她再喂一颗,碎儿只得噘着嘴又插了一颗喂他,萧令明吃了这才迤迤然开口,“宋聿当年教我,要想平白从男人讨来好处,就要叫他们可怜你。”
碎儿在听到他直呼当今圣讳的时候略低了一下头,待说他说完又问:“可陛下是陛下,三殿下那是该叫声您母妃的,为您做事情是理所当然,是孝道。”
萧令明想了想觉得她说得似乎有几分道理,便问:“那寻常人家母子是如何相处的?”
碎儿嚼着葡萄,“我又没生过孩子如何知道这些。”
萧令明闻言,有些气恼地塞了葡萄进她的嘴里,“难不成本宫生过?”又说:“他该称我母妃又如何?”
“——那不也是男人。”
……
宋显回府第一时间就去澄阁见了俞雅,本该小月之后虚弱卧病在床的俞雅却好端端地坐着看书,见他来了,也没起身行礼,只是平常地问:“回了父皇了么?”
宋显颔首,“已经回过了。”又道:“辛苦你了,替陶陶挡了这一灾。”
俞雅笑着摆手,“哪里是替她挡灾呢,我们一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左不管是谁,总不至于再动手了,一下没了两个皇孙,谁都承担不起。”她说着亲手调了一碗冷茶递给了宋显。
茶色浓厚,茶沫绵密,只一打眼便知功夫极深。宋显接了,又交代,“你也要注意身子。虽不是当真小产,但那假孕之药到底损耗血气。”
“不碍事的,这方子我母亲仔仔细细叫人过了许多遍。她总比我要当心我的身子。”俞雅顿了一下又说:“我还是羡慕侧妃的,她已经有了个女儿,咱们却什么都没有。”
她知道这种事情急不来,但心里头想起来总不是滋味。
俞雅心里清楚,宋显在她与余侧妃之间,虽一碗水看似端得平,但心里总是偏向余侧妃多些。
毕竟当初是她入宫赴宴,瞧见了三殿下临风而立的天人之姿,硬是求着爹爹成全了自己。
——可余侧妃,却是宋显自己选的。
宋显瞧出了俞雅在想些什么,便岔了话道:“父王有意加册我亲王爵。”
俞雅有些惊讶,宋显方过了二十,虽按照规矩是不错的。但老大,老二皆是到了二十有一才得了恩旨。
她猜道:“是为了我小产一事么?”
她说完又觉得自己先前的那些念头太小家子气,殿下从不与侧妃论朝堂之事,向来只同她说,这不就是另外的独一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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