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不是你,也无法将我们连在一起不是么?”将军笑着打断了孤,“若不是你,我也不可能这么快的就与她联手,一起拿下南方这些大世家。南方不定,东方那些人不会偏向我们,更不会将玉佩奉上。”
他的眼神飘向了放在桌子上的玉佩:“有时候,你的运气无人可抵。”东方军倒的太快,孤知道将军有所怀疑,可这次却真的不是孤的问题了。
“大概因为他们无力抵抗四方来袭吧,”东方军擅水战,除非他们龟缩不出,否则真的不是将军与小表姐的对手,尤其是如今南方的势力尽在掌控,他们要是真的想打,无异于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将军笑了笑,搂住了孤:“祭台已经在建了。”
“你真的……下定决心了?”那可是天下至尊的帝王之位啊,“你我坦诚的谈一谈,那位子你坐着比我更合适,毕竟你不曾如我这般疯狂。若是被人发现我便是——”
剩下所有的话,被将军一个温柔的吻全部吞吃下肚。
孤也曾站在帐篷外听着他们的争执,关于是否真的要让孤以失踪九皇子的名义登基为帝,也曾听他们对孤过去的是非功过加以评说。将军永远是最沉默的那个,却也是最坚定不曾动摇的那个。
孤听着他从一个人固执己见,慢慢的说服了他的手下,说服了那些了解或者不了解孤的人:“这天下是你打下来的,”这一点孤从不避讳承认,因为曾有人与孤说,要做一个有所担当的人,“理应是你的。”
“可这是我为你打下的天下,”将军抬手抚摸着孤脸上的疤痕,“你会成为比我更好的帝王,因为你的狠心。”这话听着并不像是夸奖,可他确实在夸奖孤。
便笑了:“你听起来更像是在形容一个昏君。”
“殿下,那位子的冷,我受不住。”他的眼睛流连在孤的额角,“做不到像是你一般一步一步养大所有人的心,就为了在最张狂最放松的时候一网打尽。做不到和那些人虚与委蛇,摸透他们的心。”
“若我上位,他们固然臣服,可他们是与我一同打天下的同伴。”他闭上眼睛,挡住了所有复杂的情绪,“若是有一日他们也起了不好的心,我……下不去手。”
“而我下得去手?”笑出了声,“你可想过,这对我很残忍?”孤看着他锁起的眉头,却开始怀念最初初见时,他腰杆挺直跪在孤面前,不曾折腰的模样,“好。”在他说话之前,先一步堵死了他所有的话题。
“好。”孤听见自己的声音,冷静的如同那日说将刺客埋葬,“这是我得罪。”
是我将天下拖入乱局,是我将你们从抵抗外敌的英雄变成了内战的士兵,是我祸乱了天下,所以这理应是我的罪:“你想要去边疆,便去吧。总归我还在帝都,等你回来。”
他是鹰,展翅高飞的雄鹰,不应困在这小小的笼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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