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留了个骚气的狼尾,绕着发梢漫不经心地向后看去:“你还想着和人家搞好关系?”
“对呀。” 祁九理所应当地点点头,“陈老师专门和我说了,让我和他好好相处的,要带他融入班级。”
“别了吧小班长。” 周青先说话慢腾腾的,“别什么场面话都听进心里去。”
祁九不置可否,瘪着嘴画参考线。
咚咚。
视野里跳出一枚黄色的橡皮,是后桌掉的。
祁九心中一动,任何与对方接触的机会都不肯放过,立即弯下腰。
晏时清先他一步,已经提前朝橡皮伸出手。
他的校服洗得发白,带了很清淡的皂角香,瘦弱的手腕从袖口露出,露出了一大片紫青的痕迹。
祁九如临大敌,手悬在空中半天没有动作。
直到听见后桌窸窸窣窣的铅笔声再响起时,他才意识到不对劲,急急忙忙转过头。
他又急,又不敢大声说话,于是转着自己的手腕与晏时清示意:“你、这...... 你手上——”
晏时清一声不吭,仅瞟了祁九一眼,又迅速低下头。
那眼里平平淡淡的,像一片安静的湖。
祁九猛地转回座位,朝周青先耳语:“我觉得转校生有点不对劲。”
“他身上好多伤。” 他咽下唾沫,“不会是在被家暴吧?”
“那你怎么办?上报未成年人保护协会?” 周青先不愿趟浑水,随便找出点话应付,“我记得他是不是还没有分化,年龄好像有点小。”
“我不知道。” 祁九直犯难,“我要不再接触试试看吧,如果我误会了给人家造成麻烦也不大好。”
但晏时清并没有给他接触的机会,响铃后立即离开教室。
祁九赶紧把试卷塞进书包,急急忙忙地跟上他。
晏时清走得很快,视线只看向地面,走路紧挨建筑物那侧,总感觉一眨眼就要消失在人群里面。
祁九跟得很吃力,在某个路口. 交界处发现晏时清不见了。
两个打扮花里胡哨的青年架住了晏时清,嘻嘻哈哈往巷子深处走。
他不敢轻举妄动,赶紧给周青先打了个电话再发送定位,自己鬼鬼祟祟地跟上前。
晏时清被拖得踉踉跄跄,他的指甲狠狠地掐进青年的肩膀,做着微不足道的抵抗。
青年被抓得疼了,索性将他甩到墙上。
晏时清昨天被打的地方受到二次创伤,震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疼。
“靠,这丫真的不长记性。” 红发青年捂着自己肩膀,“收拾了一个周了还这么不老实。”
“接着教训呗,孙哥就给我们安排了这一个任务。” 鸡冠头流里流气地开口,抬腿将晏时清抵在墙上,“今天想说了吗,你舅舅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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