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钧突然郑重道:“谢晏,我喜欢你。”
“……”谢晏怔了一下,睫毛抖开又阖下,笑了笑问,“突然间的,是怎么了?”
裴钧道:“没什么,就是想到我好像从来没有对你说过这话。我并没有想玩弄你,也没有将你当做——宠——侍禁脔。我只想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在边疆,每天都想你……我怕我不说,你就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他嘀嘀咕咕间,倾尽亲昵之语。
“傻子。”谢晏凑过去亲了他一下,“你说过了,地动时的山洞里,你就说过了。”
“是吗……”裴钧回忆了片刻,那时他重伤在身,发着高热,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全凭本能,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谢晏目光柔和:“嗯。”
裴钧松了口气,仿若梦呓:“……那就好。”
很快,他又陷入深眠。
谢晏呼吸着他的呼吸,感受着他的温度。
良久,轻声呢喃:“我也喜欢你,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了。”
谢晏满心欢喜。
两人窝在小竹轩里,无人打扰,着实过了一段如胶似漆的日子。小院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且都铺了地龙,人在其中如春天一般暖和,即便光脚踩下,也有厚实的毡毯铺垫。
在这小小的一方天地里,两人相拥看雪、临窗作画,突然兴致起了,便不拘时候、不拘地方,随性而为。小竹轩内但凡所见之处,无不遭了殃……尤其是那方画桌。
笺笺白纸,翩翩墨梅,一枝潇洒斜照水。
总之谢晏的一身才子清骨,都尽数折在上面了。
以至于日后提起这所小院,谢晏想起的都是各种让人羞于提及的凌乱画面。
但清闲日子总有尽头,终于在一年之末,年节之前,城外传来了大军即将抵京的消息。众将士奔波千里,越近京城便越是激动,于是紧赶慢赶,终于赶得上回来过年。
这日,谢晏神情靡艳,懒洋洋地支着手,让裴钧帮他穿戴衣物。
绯色官服浆洗得英挺板正,但同时也意味着并不柔软舒适。扣上衣扣,束紧衣带时,谢晏被磨得难受,难耐地吸了一口气。
衣领紧紧地扣到脖颈,围上一圈带绒领的披风,将昨夜的暧-昧痕迹都遮掩住。裴钧扫了眼他的胸口,忍不住去含他的唇,低声笑道:“孤的谢大人,用不用孤特赦免你出城跪拜?”
谢晏抬起尚未着袜的脚,踹进裴钧怀里,瞪了他一眼:“怪谁?”
裴钧接住他踹来的脚,狎昵地揉了几把,才不舍地松开,取来软袜套上:“若真不舒服便不要去了。百官跪迎,又不差你一个,有孤在,谁还敢说你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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