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钧一直轻轻地抚着他的发丝,谢晏嫌丢人,将脸埋在他臂弯里,好一会,才慢慢地点了下头。
两人依偎了一会,谢晏伤怀褪-去,便又突然计较起别的事来,他抬头盯着裴钧:“等下,你这院子是什么回事?”
裴钧:“什么怎么回事。”
谢晏左右看了一圈,竹轩雪景,画墨临窗。他起身四处翻开看了看,试图找出什么痕迹:“这是准备金屋藏哪个娇?你把肚兜藏哪了?”
裴钧一头雾水:“什么肚兜……你若是想穿肚兜,我倒是……”
谢晏掐住他的脸,满腹怨气地问:“西狄那个丰-满袅娜的美人呢?不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吗,领回来见见呗,你这嘬葡萄的手艺,难道是跟她练的?”
裴钧微微皱眉,刚刚还气氛正好,缱绻温柔,怎么眨眼间又回到这件事上来了!哪里有女人了!
真是谢晏心,海底针!
“除了你这对葡萄,孤一口旁人的葡萄都没有嘬过!”一顿,他又补充,“见都没见过!”
谢晏眯起眼睛:“心虚什么,不是今日没有君臣吗,怎么又称起孤来了?”
裴钧:“……”
谢晏将那小信使带来的流言,以及近日在大虞流传的一首英雄救美的打油诗念给他听,然后就静静地看着他笑。
“……?”
裴钧只觉后背一阵恶寒,不等谢晏继续胡思乱想、乱扣帽子,就指天发誓道:“孤不知哪里传来这种流言!孤置办这间小院,是想着旁人都不知晓此处,这里只有一室二人三餐,是你我的爱巢!并没有其他女子来过!孤若是碰过其他女子一根手指头,让孤这辈子都不能人道——”
他话音猛地一住。
裴钧:“……”不对,他还真碰过。
可是拯救心碎小姨子的事,怎么能叫别的女人呢!
而且他一直没提这件事,是想着大军回朝的那天,给谢晏一个惊喜,究竟是哪个大嘴巴子把这件事传成这样!这不是杀人害命吗!
谢晏自然发觉出他这一瞬的不自在来,眼神瞬间凌厉起来。
一把匕首已经悄悄爬上了他的咽喉。
谢晏:“既然不能人道了,留着无用,不如一会儿切了做我的下酒菜。”
裴钧悄悄咽了下口水:“孤可以解释。她不是外人,她……”
“哦?她已是内人了。”谢晏将匕首往前一提,“那意思是我是外人了呗?”
裴钧:“冷静,你自然也是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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