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疏闲一言难尽地出去了。
不多时,又有别的将领过来探望摄政王,一进毡帘,就看见他在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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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谢晏从医营煎好药回来,途径几个帐篷,看到一群五大三粗的将士们,正凑成一团叽叽喳喳、窃窃私语,见到他走过来,还躲闪了一下,神色怪异。
他觉得纳闷,于是绕过一顶帐篷后面,偷偷听了一听。
这一听不要紧,谢晏脸上的表情渐渐风干凝固。
“……哎,我听说,谢侯为殿下沐发时,引来了上千蝴蝶!那蝴蝶乃是仙蝶,落到谁头上,就能让谁重返青春!你们没瞧见吗,昨儿个殿下还伤成那样,今儿就容光焕发了!就是因为蝴蝶飞进了殿下的帐子!”
“哪来的蝴蝶,你听岔了!……我听的是啊,谢侯会一种按摩术,在头上这么轻轻一按,殿下的伤就好了!”
“……可我怎么听说,是殿下得了秃病,平安侯会一种洗发秘方,不仅能令白发反黑,还包治秃头!”
“你们都不对,我是听副将军说的,是侯爷乃是谪仙下凡,他通过为殿下洗头而赐福,洗过的头发能自带幽香,千日不散……”
“谢侯洗的头发乌黑浓密……”
“谢侯洗的头发永不分叉……”
“我们是没福气了……”
“没福气没福气。”
“…………”谢晏深吸一口,抚着胸口靠在帐篷背面大喘气。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裴钧可真行啊,他就稍微离开不到一个时辰,全营帐的人都知道他给裴钧洗头的事了。
不过是受不了他头发上的灰尘,平平无奇洗个头而已,他还能编出这么多版本广为宣传。
怎么,洗个头很值得炫耀吗?
洗个头就搞得人尽皆知,他还有什么脸面在营地行走?
谢晏捧着药罐子,避着人,没走几步,低头看向罐子里的药,水面上都能浮起裴钧那张得意忘形的脸来,他气得肩膀微微抖动:“我怎么洗的时候没把你头发薅光呢!”
但是转念一想,他就算是真薅光了,裴钧也有可能大肆宣扬:
“这是平安侯薅的,你们真可怜,没这个福气。”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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