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然看不出不久之前这里还曾被男人的欲望覆盖……被他亲手弄脏了。
罗西南迪下意识地张了张口,发出了近乎悔恨的气音,他说不出话来,却看见芙芦拉那纤长如蝶翼般的眼睫颤了颤,睁开双眼看见他的第一秒,就扬着被热气蒸得发红的脸颊对他露出一如既往的可爱笑容:
“罗西南迪、表情很丑噢……你怎么了,不高兴吗?”
……你为什么还能笑得出来啊,小芙芦拉。
罗西南迪知道问题的答案——因为她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不知道自己险些被信赖的兄长侵犯。她还如此稚嫩,却以幼子之身茫茫然越过了界,造成这个结果的是他们所有人。
教坏了芙芦拉的多弗朗明哥、还有放任这一切发生的他,甚至未曾教导过她去警惕伤害的奥拉席翁,都应该为这罪恶承担责任。
罗西南迪没有说话,只是珍视地、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颊。激烈的自我厌恶感伴随着几乎要让他呕吐出来的血液倒涌催促着他立马离开她,不要再伤害这脆弱的无辜的、丝毫不知自己手握会怎样两败俱伤的武器的孩子,可却仿佛有另一个自己静静地在他耳边询问:
“难道她没有错吗?这愚钝的、将自己送到男人面前的孩子没有错吗?”
他闭了闭眼睛,薄薄的唇线抿紧了。手上的动作却异常的平稳——他单手抱着这被他视如珍宝的小妹妹踏入浴缸,满溢而出的水流发出清澈的声响,染上白液的黑发被他用沾着清水的指腹搓开,一缕一缕的理顺洗净,他低下眼,看见的是芙芦拉惴惴不安地靠在他怀中仰望着他的表情,那楚楚可怜的、因为没有受到预期中的夸奖而动摇不已的神情,几乎刺伤了他的心脏。于是他脸上那副仿佛被苦痛铸造的铜墙铁壁般的冷面裂出缝隙。
“……罗西南迪?”
细细的声音、就好像在雨中颤抖的夜莺发出的悲鸣。
他吓到她了。
罗西南迪本能地想到,他没办法在多弗朗明哥的眼皮底下教导她太多东西,也是因为这个理由而放纵了她不自知的越界,如今却尝到了自己酿就的恶果——难道他能够告诉她,她所受到的一切潜移默化的教育都是错误的、是违背伦理道德的吗?
罗西南迪深知多弗朗明哥的霸道本性不容许任何超出他期望的事情发丝,恐怕、在一手把控着芙芦拉一切的多弗知道这件事的下一秒,他就会被盯上、进而威胁到他被深藏的秘密身份吧。
……他并不畏惧暴露身份,也不害怕死亡,可若是他死去了,有谁能保护芙芦拉和那些孩子,又有谁能把他们带离这个地狱?
罗西南迪抱紧了这孩子,顺从的、几乎是赎罪般的、纵容了她仓惶而冰凉的吻、那是纯洁的,好像小动物索求怜爱一样细细碎碎的啄吻,叫他产生一种好似今夜的一切都没发生过的错觉,却又清楚地知道这不过是痴心妄想。
——这不是你的错,小芙芦拉。这都是我的不好。
罗西南迪郑重地、珍爱地用唇碰了碰她的额头,宽大的手掌脱上她脊背上、被浸湿睡袍勾勒出宛若振翅蝶翼的弧度,爱惜的、愧疚的,他抱紧了这小小的女孩。
……这一切,都是我的罪孽。
——
Just被撸了的罗西南迪:我会负起责任的!
他一直不告诉芙芦拉这不好是因为承担不起这个后果,因为他认为芙芦拉这个样子都是多弗一手造就的(其实是奥拉干的好事),而他,一个病态地沉浸于黑暗中的弟弟有什么理由在她面前做正义使者?罗西南迪认为这会戳到多弗可怖的本性所以只能试图潜移默化地改变芙芦拉……然后被芙芦拉改变了。
他就真的很心痛文学,他真的很有正义感,又没法抵抗芙芦拉,好纠结好可怜,芙芦拉真的很怜爱他……
其实罗西南迪是芙芦拉的初恋。毕竟多弗更像是哥哥嘛,奥拉席翁更可怕一点……如果喜欢他会很像斯德哥尔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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