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带殿下进银海?”他犹豫不决。
“嗯。”暨悯答道。
“好。”烛凉还是答应了。他再也不想待在这个华美的牢笼里了。
第二日一早,暨悯就放出烛凉去世的消息。一石激起千层浪,他久居特蕾莎,但网上时不时仍有关于他的猜想,尤其是他学生时代的朋友,都非常关心他的去向。
失踪许久,一出消息便是去世,任谁都想不明白。舆论闹得沸沸扬扬之时,暨悯和烛凉已经踏上了访问银海的飞船。
银海和伽州接壤的边境线上停靠着十几个大型空间站,驻扎了数十万位士兵和数十艘中大型战舰。明亮的灯光在浩瀚无垠的宇宙里像盏明灯,商用或民用飞船进出都有严格的安检程序,任何妄想强行冲破边境线进入银海的都会被就地处决。
暨悯还是头一次访问银海,用的还是不怎么光彩的手段,但他表情颇为淡然,仿佛银海邀请的是他本人而不是烛凉。
客舱桌上摆放着咖啡和甜点,烛凉紧张到手指不自觉蜷缩,时不时望向外面灯光照过来的方向,害怕极了。他怕朝音对他带上其他人进银海不悦,也疑惑为什么暨悯不自己申请外交访问,但他什么都不敢说,什么也不敢问。
暨悯开出的条件值得他铤而走险,反正朝音久居高位,应当不介意他使一些小手段。
暨悯也很疑惑。
早在两国结盟的时候,朝音就向他解释过,他最恨的只有暨悯本人,其他人都是因为暨悯,才会对他做出危害他生命的事。
但朝音绝不是一个以德报怨的人,他提出让烛凉去往银海,实际上就是让烛凉摆脱过去。诚然烛凉在特蕾莎上只是王后的伥鬼,但做出的行为也绝对不值得朝音伸出援手。
飞船缓缓驶入空间站,飞船的驾驶员与空间站管理人员对接入境许可,驾驶员提交了朝音亲自签署的文件,管理员没多问一句,就将他们放过去了。
烛凉听见“通过”的时候浑身一震,随即长长地缓一口气。
暨悯冷眼瞥了他一眼,一言不发。
烛凉飞船通过的消息被飞速提交给了远在帝星的朝音,彼时帝星正下着瓢泼大雨,雨滴打在常绿树的树叶上,格外催眠。
朝音揉着太阳穴,沉默地看着窗外的场景。他身后的茶几上放着好几种药剂,刺鼻的气味掩盖住空气里泥土的湿润和室内玫瑰气味的熏香。朝音却好似没闻见,眼神失焦地盯着窗外。
因为他的身体健康不佳,为了减轻他的负担,朝柠被朝亦抱走了,他手底下大部分杂事都被得力助手们分走去干,只有实在拿不准主意或是必须要他出面的事情才会被提交给朝音,其他的全数被拦下了。
这封信朝音看了一眼就搁置下,他当初允诺给烛凉,是因为即使阴差阳错,他也是在烛凉的帮助下逃出特蕾莎的,否则,他未必能有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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