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务室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郗睿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侧着身子和被子卷成一团的虞沨,虞沨手上的针管鲜血开始回流,他却毫无感觉,好像自身正承受着很大的痛苦使他忽略了手上微不足道的刺痛感,他的额头正冒着细汗,露在被子外头的皮肤无一不是粉红色,衬得他小麦色的皮肤这会儿看起来白了很多。
郗睿扫视了一圈,没看到医务室的老师,他自己动手,处理了一下手臂上的伤口。
刚刚的三千米长跑,旁边突然有人冲进跑道撞到他,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正好让他跌在跑道外的水泥管上。
处理好伤口,郗睿正要离开,手已经放在了门把上,顿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虞沨,血已经倒流了近三公分,细长的红色药管显得有些可怖。
郗睿走过去,用棉絮球压住把针管拔了出来。
床上的人嘤咛了一声。
郗睿又闻到了甜牛奶味。
和上次的不一样,甜味逐渐与温柔中和,少了攻击性尖锐的辛腻,反多了几分清醇。
郗睿微蹙眉头,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虞沨的腺体上,修长的指尖在腺体上轻轻摩挲,一个礼拜过去了,腺体上还留淡淡的压印。那时他咬着这个地方,齿尖慢慢刺入,从开始被辛锐的奶味攻击到后来感觉到的莫名其妙的契合,那种感觉,就和现在一样,原来不是他的幻觉。
一个Alpha,怎么信息素突然变得这么柔和?
虞沨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
“虞同学,你终于醒了,你足足睡了七个小时,现在已经放学了呢!”笠老师站起来查看他的状况,医务室里,艾利克斯也在,他皱着眉,显然也对虞沨这样的情况感到担忧。
虞沨脸色苍白地点点头,头还昏昏沉沉的。
要命!他这一下午的睡眠根本没让这糟糕的情况有所改善。
艾利克斯把虞沨送到家门口,“我把车先开到我家里去,明天早上我来接你!”
体贴的兄弟之情让虞沨很感动:“你不进去和我哥打招呼吗?你回来之后好像还没有见过我哥。“
艾利克斯露出营业式的微笑,语气淡淡地:“不了,下次吧!”
虞沨也不强求,自己踉跄地进了家门。
一回到家里,他直奔卧室,倒进了床铺上,虞晔看见他急冲冲又虚浮的步伐,紧随其后,“你怎么了?”
虞沨不想说话。
虞沨支撑到现在这一刻,才放松下来,信息素一瞬间发散出来。虞晔闻到了空气中的甜牛奶味。
“你发热期到了?”虞晔边问边在房中找抑制剂。
埋在被子里的虞沨无精打采地说,“哥,你别给我乱打针,医生说是普通的发烧。”
虞晔找到了抑制剂:“什么庸医!”明明就是易感期将至的表现!
独自待在房间里的笠老师打了个喷嚏,摸了摸鼻子,“我感冒了吗?”
虞晔给虞沨打完针,虞沨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头没有那么昏沉了。
虞晔:“感觉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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