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却也只淡淡瞥了眼南风,而即便只是这轻轻一瞥,南风也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南风是三年前才来到白锦书身边的,对于白锦书幼年时的事,他知之甚少,但旁观者清,他比白锦书先明白了杨素云为何忽然提及十多年前的旧事。
瞧自家公子从来只对夫人温柔细腻,南风也深感无奈,只好凑过去,在公子耳边低语,“公子,这杨小姐多半误以为十多年前是您救了她,是以才……”
白锦书眉头越发皱的紧了,细细回想确实不曾有这所谓的‘误以为’发生过,他幼年时虽也同景熠一道入过几次宫门,但那时他一步三喘,行走尚需人扶,如何能救得了杨素云。
“杨小姐怕是认错……”他忽然记起一些事,当年的事,或许真是杨素云认错人了。
那时他身子孱弱,几乎是闭门不出,偶尔好转能下地行走,身边玩伴也只有景熠一人,每回入宫亦是与景熠一起的。
十二年前,他十一岁,景熠也是,那一年是他成年前最后一次入宫,当时还是皇帝的太上皇与他叙话,景熠便自行跑到这御花园来玩,待他来寻景熠时,是在院门处碰到衣袖半湿的景熠,当时这荷塘边围着不少宫婢內侍,他隐约听人窃语说有人落水幸得世子搭救。
原来当年景熠救的竟是杨素云。
白锦书摇头轻叹,“世人皆赞杨小姐聪慧,此事到底是一叶障目了,十多年前我入宫次数屈指可数,每回皆是与景熠世子为伴。”
言尽七分便差不多了,剩下三分说破了也无甚意义。
言尽于此,白锦书急着要去找凉月,便不再逗留,南风见公子走了,倒是怜悯地犯了十数载傻的杨小姐叹了一口气才小跑追上自家公子的步调。
杨素云顿时面如死灰。
竟是她认错人了。
忆起旧事,历历在目,那年虽母亲一同入宫陪太妃叙话,母亲在太妃寝殿,年幼的她好动乱跑,与乳娘走散来到这荷塘边,荷花盛开,她便想着折上一只带回府去,未料踩滑落入荷塘。
扑腾挣扎许久渐渐失力,意识模糊,似是被人抓住胳膊拎了起来,她是在乳娘的哭喊声中醒来的,最后也只瞧见那渐渐远去的衣角。
她虚弱问方才那人是谁,有宫婢顺着她瞧的方向望了一眼后告知那是白国公府的大公子。
自此白国公府的大公子便成了她的执念。
却原来,她认错了,一开始便错的离谱,以致后来执念成魔,她险些酿下灭族大祸。
痴念十余载,到头来只是个误会,她多可笑。
陀峰顶上,她心魔作祟,恩将仇报,差点儿害得那救了她性命的女子坠崖。
细细想来,这些年,她做了些什么呢?
墨香上前扶住仿佛失力所有力气即将站不稳的杨素云,心疼地劝道,“小姐,您该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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