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严熙止时不时侧目瞄凉月,见她神色如常,心下便知晓白锦书根本没将赵清影有孕之事告知她。
“小嫂子,恭喜啊。”他忽然开口。
凉月微怔,喃喃道,“今日我与锦书的亲事,严大人是知晓内情的,何苦取笑……”
在白锦书瞥眼望来时,严熙止讪讪摸鼻,低笑,“小嫂子误会了,我说的喜事并非今日的亲事,而是关于宋公子的……他喜当爹了。”
走在凉月前方的白锦书忽然停下,毫无防备的凉月就这么撞在他背上,鼻尖撞疼了,眼眶顿时泛起濛濛薄雾。
“撞疼了?”白锦书将她的下巴抬起,手指轻抚她泛红的鼻头。
被忽视得彻底的严大人很自觉地继续朝前走,他有预感,若再不识趣,片刻后会被白公子收拾得很惨。
也怪他多嘴,之前多嘴暗示凉月关于白公子身份尊贵,而后凉月一声不响回了归云庄,白公子虽不曾说什么,可严大人总觉得后背发凉。
管不住自己的嘴,如今又多嘴惹恼白公子了。
严熙止溜之大吉,凉月吸吸鼻子,抬眼望着白锦书,瞧见他眼中的关切,心中微暖,她不满地咕哝,“师兄要当爹之事你也不必刻意瞒我,我也没机会当后娘啊……”
白锦书笑叹,“哪里是刻意瞒你,不过是觉得无关紧要罢了,便不让你心烦了,谁知严大人嘴碎,唯恐天下不乱。”
凉月用气声道,“这世上也就你这般待我,顾虑我的感受,其实我也是个薄凉之人,听闻师兄要当爹,我竟然松了一口气,悔婚的愧疚也减轻了,你瞧我多自私……”
“如此这般……嗯,下回不会了。”白锦书似是自言自语,复又牵起她的手继续朝地牢里面走,唇角微扬,“那我们此时去恭贺宋公子早生贵子罢。”
凉月无言,被他牵着往里走,目光始终盯着两人交握的手上,心中的异样越发明显。
白锦书,人如其名,待人接物温文有礼,一股书生气,可她知晓他不为人知的几个样子。
强势的,霸道的,还很腹黑。
但他对她极好极好,她长这么大,白锦书是唯一一个让她舍不得的人。
他那么好,她舍不得他受苦受难。
她会为他寻来救命药,定不会让他出事的,如此一想,凉月心下稍安,与白锦书一同行至最里层的幽暗地牢门前。
牢房角落相依偎的一对男女乍一眼瞧见凉月,满目震惊,二人除了些许狼狈外,衣衫整齐的,可见在地牢内并未受苛待。
宋子煜愣了愣,松开赵清影,猛然奔至牢门前,急声道,“师妹,你怎会在此,他们为难你了?”
凉月默不作声,望着眼前的宋子煜,不禁便想到了舒展,那个她唤了十多年父亲的舒庄主,与宋子煜一样,他们对她的关切是有的,只是大多是在以为她出事时才有。
此时的宋子煜确实是在担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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