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临眼中思索,大概明白楚寒今的意思了,低头再看看兴奋乱跑的楚昭阳。
他尚且幼小,虽然跑得快,跳得也高,但依然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孩儿,有时候踢到石头还摔一跤,疼得瘪嘴坐在地里,哭着要父君抱抱。
深秋树上结满了果实,他们走的一路,越临将他抱起骑在颈上,托着他的脚,楚昭阳便仰头摘枯黄的树叶和果实,要么往越临嘴里赛一颗,要么包在兜里。
老者笑着问:“球球摘这么多吃的干什么呢?”
楚昭阳奶里奶气:“给芽芽吃。”
“哎唷!这孩子聪明极了。”老者笑得合不拢嘴。
楚寒今也忍不住笑了一笑。
家里有小孩子的,彼此理解照顾小孩儿的心情,对小孩子也有更多的怜爱,他们不几时便十分熟络起来。绕过了一座桥梁,沿河流是绵延的竹林,走了好一会儿,前方好几株大树,正对面园圃中藤架上瓜苗枯萎,终到了老者的家里。
“二位仙君不要嫌弃啊,山野村夫家舍鄙陋,恐怕招待不周。”老者放下竹篓,取碗到缸里打出清水。
“老先生客气了。”
楚寒今在院子里坐下,球球东张西望,急得轻轻牵老者的袖子,问,“芽芽呢,芽芽呢?”
“哦!恐怕在外面疯呢,快吃午饭,她自己马上就回来了。”
茅舍内走出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太婆,双手粗糙,也经常务农,脸色慈爱,招待他们之后也到一旁逗楚昭阳去了。
老者慈爱地看着:“老夫的儿子儿媳早些年得病走了,留下这个小的和我们两个老的相依为命,哎。”他笑着说,“我和我老伴都爱孩子。”
“孩子能陪伴二位,很好。”
老者站起身:“是啊,先不说了,二位坐着,我和老伴儿去烧火,做几个家常菜。”
“麻烦老先生。”
目视两位老人进了灶屋,站在院子里,楚寒今望向越临:“你觉得怎么样?”
越临:“这里山高水深,位置偏安一隅,院子里的树木种了几十年,春种秋收,的确是普通的山民。老先生性情慈爱,把球球暂时托给他照顾,我只怕他嫌麻烦不肯。”
楚寒今:“我一会儿诚心问问。”
他跟越临去的这一路,有十二万分的凶险,他和越临是成熟的修士,可以抵御水深火热,可球球是个小孩子,怎么能放心带着他颠沛流离。
之前便有这个想法,但他和越临现在便是四处漂泊,无处容身,球球能托付给谁?
篱笆外走出一道女孩儿的身影,是芽芽回来了,她看到楚昭阳猛地瞪大眼,大步跑上前来。楚昭阳开心疯了,走近抱住她,两个人满脸兴奋地说着话。
眼前两条小小的影子,跟以前被送往荣枯道避难的自己重合,楚寒今转向越临:“这样做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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