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面,挂在殷棠丰脖子上的玉佩遥相呼应一般,也散发出浅淡柔和的光。
童上言的眼泪戛然而止,他抬头看看元旻,又看看手里的玉佩,一时间更加茫然。
“这玉佩看样子是你们结契的媒介。”就在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岑朝带着秘书缓缓走来,正巧目睹两块玉佩隔着玻璃莹莹发光的场景。
童上言第一次见到岑朝,只觉得眼前的中年人气质超然,多半是个大人物,果不其然,元旻很快给两人引荐。
岑朝打量了一遍童上言,开口就问:“你就是和殷棠丰结命契的人?”
他快人快语,身上并没有为官者常见的世故圆滑,童上言第一次见到这位传言中的特管局副局长,也是第一次见识到这么直率的“官老爷”,一时有些愣怔,只看着他不说话。
问题得不到回答,岑朝也没有不快,一指旁边一排休息座椅,说:“坐下说话。”
童上言从顺如流,慢慢挪到椅子上坐下,心思却没法从病房里的那人身上挪开。
岑朝看在眼里,没说什么,耐心询问了他被陶洲带走后的细节。
童上言一一回答,但的确提供不出多少有用信息,他一路都昏昏沉沉,恍若南柯一梦,直到在医院醒来才算有了实感。
岑朝沉吟片刻,顺着童上言的视线看向加护病房里的人,话锋一转,问他:“你想进去看他?”
“可以吗?”童上言眸光闪烁,满是期待。
岑朝点点头,转身找人给童上言穿上防护服,在他进入病房之前,还鼓励他:“你与他命运相连,是他在这世上最与众不同的人,多叫他几声,说不定马上就醒了。”
童上言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慢慢走进病房。
臃肿的防护服和仍旧虚弱的身体让他的动作格外迟缓,他在病床边坐下,掌心按在胸前的玉佩上,揪心地看了躺在床上的人许久。
过了许久,他才慢慢伸出手,捏住殷棠丰的手指,嗫嚅道:“老板,我没事了,谢谢你,我一直相信,你一定会来救我的。”
他吸一口气,心绪万千,说起话来没什么逻辑,单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那天在十三岛上,我说等你回来有话想对你说,本来是想找个氛围好一点地方再说的,但是现在我怕来不及……呸呸呸,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你就当我任性一回,现在就想说给你听好不好?”
病床上的殷棠丰自然不能给他回答,房间里只有机器规律的滴答声。
童上言舔一下嘴唇,闷闷的声音从口罩后面清晰有力地传出:“老板,我、我想跟你表白,我喜欢你。
什么时候喜欢上的我也说不好,可能是你救我的那一晚,一见钟情了,也可能和你住久了,慢慢就喜欢上了,总之……就是,我发现我喜欢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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