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霄水这一辈子,养大童上言之后,手头没剩多少积蓄,落葬那会儿,还是靠隔壁阿姨一家帮忙,童上言才置办了个像样的墓。
墓园离市区有点远,在半山腰,童霄水葬在墓园西南角方向,极小一块地方,竖一方石碑,上面连个照片也没有。
童上言在墓前摆上水果鲜花,取出抹布擦拭石碑,拂过碑上凹陷的名字时,仍旧忍不住鼻子泛酸:“爷爷,为什么……你什么都不告诉我?其实我早猜到你不是我的亲爷爷,我不在乎的,能被你养大,我很幸运。”
可惜葬在石碑下的人再也无法给出解答,也不会再扣着他的手,叮嘱他好好活下去。
童上言盘腿在墓碑前坐了半个小时,偶尔对着墓碑说两句近况,直到旁边有人过来祭扫,才拍拍裤子起身离开。
回到家已经下午,殷棠丰竟然整个人横在沙发上睡觉,眉宇间看起来有些疲惫。
两天前,他说要回魏家住几天,和童上言约好假期最后三天才去云锦观,没想到今天却出现在了家里。
对此,童上言当然很意外:“老板,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殷棠丰虽然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却没有睡着,听见童上言回来的声音就睁开眼,回答他:“事情办完了,所以回来了。”
童上言知道他说的事情多半是给父母扫墓,不愿多惹殷棠丰伤感,转移话题说:“老板,既然你回来了,咱们晚上吃火锅怎么样?
本来只有我一个人在家,正犯愁晚上吃什么好呢,如果两个人的话就能煮火锅吃了,对了,我现在去菜场买菜,回来正好熬个骨头汤底。”
殷棠丰当然没有不同意的,家里的厨房现在都由童上言说了算,他就是个被投喂的。
“我开车,一起去吧。”殷??被投喂??棠丰从沙发上起身,叫住要去买菜的童上言。
童上言停下出门的脚步,等着殷棠丰穿外套,同住这么些日子,他已经不会在这种小事上跟殷棠丰客套:“老板,今晚想吃什么口味的锅?麻辣还是酸香?”
殷棠丰锁好门,说:“辣的吧,明天……去云锦观住,那里吃得清淡。”
“明天就去祭拜周师父?”童上言对提前去云锦观倒没什么意见,反正他休息也是在家闲着,“我们还是去住三天吗?”
“到假期结束吧。”殷棠丰说得不太确定,这是他们之前没有商量过的,“观里清净,多住几天,你觉得怎么样?”
“好,我长这么大,还没住过道观呢。”童上言点点头,跟在殷棠丰身后坐上副驾驶,趁着系保险带的机会,偷看一眼那人的侧脸,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今天的殷棠丰……好像有些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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