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温柔的触感让傅胤觉心跳漏了一拍,半晌才找回语言:“公主真的很怕出嫁?但王子殿下年年都会夺冠,没有人能从他手上夺走第一。公主自然不能嫁给亲哥哥,你还怕什么?”
让你得第一,你就得拿第一!哪来那么多废话,明月沉急了,侧过身来瞪着傅胤觉:“姓胤的,别跟我装傻!本公主一定要嫁给举世无双的勇士,你……你给我出息一点啊!”
这世上,再也没有一个女子像公主这样,对他直抒胸臆。傅胤觉笑弯了眼,吻住那带着异域风情的眼眸,声音喑哑:“这么说,我就懂了……遵命,我尊贵的明月公主……”
赛马会举办当天,还有一个时辰就要正式开赛,向来急性子的小公主明月沉还躲在毡房内,别别扭扭地捏着绣花针,对着一块大红的绸布犯难。
“啊呀——”从没碰过针线的小公主毫不意外地扎伤了手,血珠瞬间从指腹渗出,从小摔打着长大的她扁起嘴对傅胤觉娇嗔,“好痛!都怪你!”
傅胤觉握着她手腕,吹了吹“伤势严重”的指头,哄道:“是是是,怪我。但我的小公主,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又是针又是布,这是要做什么?”
明月沉:“刺绣啊!”
“刺绣?”
明月沉澄净的眸子闪着向往的光,“我听人说,你们楚国婚嫁,都是要穿大红的婚服的,嫁衣还得是由新娘子亲手缝制……”
原来小公主心心念念想做自己的新娘子啊,一道暖流从傅胤觉心头淌过,暖得四肢百骸都飘飘然。
他笑意缱绻地展开那块三尺长一尺宽的红布,上面歪歪扭扭绣了个“觉”字,“小公主的嫁衣就这么点布料啊?怕是要衣不蔽体了……也无妨,洞房花烛夜也方便了……”
明月沉怔了怔,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意思,将红布一把夺回来。
“谁说这个是嫁衣了!你……你还没得第一呢!”明月沉起身,走出毡房,将红布挂在自己最心爱的坐骑脖子上。
“一会比赛,你就骑我的马。我都跟我哥哥说好了,他会让着你……其他人看见你骑着我的马,也不敢超过你……”明月沉像用红布栓住马儿一样,双臂环住傅胤觉健壮的腰身。
“我阿娘,十八岁就生了我和哥哥……我都十七了……将来,我的孩子,骑马箭术让我哥哥来教,反正他也教过你了,孩子肯定比你聪明比你学得好……你就好好教他读书写字……先想想,给他起什么名字……”
小公主不仅愿意嫁给他,还愿意给他生孩子。傅胤觉心都快化了,低头吻上小公主的发辫,嗓音温柔缱绻:“好。”
赛马大会开始。
明月信一骑绝尘,傅胤觉紧随其后。但到半路上,明月信抛了个眼神给他,便挽着随身携带的弓,追着蹦跳的野兔,偏离了比赛路径。
傅胤觉轻笑,甩着马鞭向前奔去。
胜利就要属于他了。
小公主也要属于他了。
虽然代价是要永远做无家可归的胤觉,放弃楚国更辽阔的疆域,更富足的江山的继承权。
江山万里多娇,但一身碧衣、永远笑意盎然的小公主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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