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了昙华山的万寿菊、银月桂,赏了护城河畔秋灯,走了热闹繁华的街巷,品了佳肴美酿,这样的生活倒也让人喜欢得紧。
休沐的三日一晃而过。即便再是不舍这样朝夕相伴,时时刻刻都与之呆在一处,但说到底两人都不是闲人,钟岐云这么个商贾,回京不过几日,刘管事送来各处的书信都堆如山高了,更别提谢问渊这个一国丞相了,战事才歇,多的是数不完的政事。能这般排开万事玩乐才是少有的。
九月二十五,天还未亮,谢问渊就已晨起,门外曹管家已经备好朝服和洗漱用具。
卧房外室,正换上朝服外衫的谢问渊见旁侧的曹管家眉头紧锁,数次欲言又止,他还是出声道:“曹管事有事?”
曹管家听得问话微微一顿,然后才低声道:“大人,这几日我见钟家人数次送来满箱的红喜之物......大人,您这是要与钟老板......”
婚事,谢问渊还未曾与曹管家提及,但这几日他与钟岐云这般,想来这老人心下已有猜测,
只是不敢说而已。
谢问渊点了点头,“正如曹管家所想的那样。”
曹管家听得面上的愁绪却是不见舒缓,他缓声道:“老仆知此事不当是我当过问的,亦知晓您与钟老板情谊深厚,但男子与男子成婚......如今天下本就不容,近日京中传了些闲言碎语,您是丞相,只怕......”
谢问渊摆了摆手,“您也知,如今无人动得了我。”
曹管家听到这话就知道谢问渊是什么都考虑好了,不会改了主意,他心下微叹,但到底是看着谢问渊长大的,也知道那个钟老板确是真心待他,曹管家没在多劝,只想着下来要多敲打府上的人。
谢问渊垂首瞧了这位老人,然后才道:“婚事,我与他都不太清楚,可能还要劳烦曹叔多费心了。”
曹管家听到这话回神笑道:“自然,这两日老仆清点了那些喜物,大件的倒是都有了,但是旁的细碎的都没有备上,今日我就去列个单子,待夜里交予大人和钟老板看看是否妥当。”
谢问渊微微笑答:“那便先谢过曹叔了。”
“哎,老仆应当做的。”
这些时日都是歇在丞相府的钟岐云听到谈话声就醒了,听外间说完了话,他才起了身。
且才穿上朝服,正欲带上管帽的谢问渊见钟岐云绕过遮掩的屏风走了过来,出声道:“时辰尚早,你便多歇会儿。”
钟岐云走到他旁侧,接过旁边延责手中拿着的官帽帮着戴上,才摇头说道:“你都起了我也就睡不着了,待会儿与你一同吃过早膳,我也得回乘风驿一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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