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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好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一场雷阵雨似乎正在酝酿,雷声也从四面响起,似乎每一下都敲在他的头顶。

裴熠静默了片刻,猛地想到了什么,从纪礼手上拿回信函,边往外走边说:“备马进宫,去告诉秋白,收拾行囊准备回禹州,准备三匹快马到城门口等着,司漠。”

司漠茫然的说:“侯爷吩咐。”

裴熠将信函放进信筒看向司漠说:“你带着秋白去世子府让霍闲也来,在城门口等着。”

未时一刻,霍闲在城门口终于见到了从皇宫方向而来的裴熠。

“路上再说。”裴熠没多逗留,便驾着踏云朝城外狂奔而去。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禹州军在城里抓住了一个行为鬼祟的人,裴熠离开禹州之后将军中一应大小事物交给了禹州军的副将周柏,此人胆大心细,是治军的一把好手。

周柏年近四十,看上去却只有三十出头,强劲的体魄和禁军统领有的一比,可性子却与他那身刚劲的功夫截然相反,平素待人都很温和。

他一得到城中百姓染上疫病的消息,就觉察出问题,禹州知府治理民生颇有一手,即便是去年那种大灾之年禹州也没有出现饿死冻死的事情,而容易引发疫病的家禽,水源都没有问题,可这病就是横行了。

裴熠接到懿旨之后曾对他说过,禹州军一旦引起朝廷的重视,必定连累禹州百姓,如今才过去一年,当初的猜测便应验了。

在封地的王侯,无论是谁,在京城待久了免不了引起君王猜测,周柏没进过进皇宫,不知道那做巍峨的宫墙之内有着怎样不动声色的血雨腥风,但他听说过谒都有位手执半壁江山的太后,也亲眼见过来宣旨的太监带来的不是圣旨而是懿旨,懿旨上盖的是太后得凤印。

禹州突发的疫病最开始发病的是城中一家大酒楼的掌柜,按理说即便是因为酒楼每天人来客往的闲杂人多,容易染病,也应该是跑堂的伙计而不是每日坐在柜台后算钱的掌柜。

周柏带着人乔装了一番混入后厨帮忙,在酒楼里守株待兔了五日才从后厨那里问出一点端倪,原来掌柜的发病前一日曾替人清点过一车菜。

原本酒楼里都有专门负责清点的下人,碰巧那日他家里的老母去世,午间临时被叫了回去,下午负责送菜的活儿无人替,这事被掌柜听到了,原本清点完之后也是要来找他结账的,他便亲自去了,送菜的不知道他是掌柜,菜的斤两不对被掌柜发现后两人起了冲突。除此之外掌柜再没见过其他人,而等到酒楼那人办好丧事回来之后听说此事找人理论,才意识到那天负责送过来的人也因为家里有事零时找人顶替了。

虽然有理有据,但周柏还是从中觉察出不寻常,通常像这种客流大的酒楼对于用材的选择是非常谨慎的,缺少斤两的事一旦被发现,往往会被告上官府,少则在牢里改造几天,多则名声传出去就再也没有人会雇用了,风险非常大,而为了几斤菜冒这个险实在是没有必要。

周柏让人细细询问了那天替对方输送的人家在何处,姓甚名谁,可当他带着人去找的时候,哪里还有人,连个影子都没了,他一跑,周柏更觉的禹州的瘟疫与此人脱不了干系,便下令全城搜捕。

他这几天一直忙着查这件事,连口水都还没喝上,一回到军营就听人禀报,定安侯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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