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离开雁南,我有办法,和亲有什么不好,听说大祁的皇帝兼具才貌,而且当雁南的郡主也不见得比当皇帝的妃子好。”
“阿闲啊,你还瞒我到几时呢,我早就知道你来谒都是为了查清当年王妃离世的真相,你凭一己之力要到何年何月才能查到呢?姐姐护着弟弟又有什么可计较的呢?”
“阿闲,你聪慧过人,可是谒都会算计人心的人实在太多了,你走的路是条死路,我求皇上放你回去好吗。”
“阿闲,皇上这边交给我,你只管放手去做,皇上是明君,心中自有裁断,不会疑心是你。”
霍闲的耳畔被一声声的阿闲环绕,他的视线也有些模糊,在阴风里看着虚空处怔愣,浑然不觉有人已经站到了他身后,仿佛那些“阿闲”还犹在耳畔,沉浸在那些叮嘱与担忧里,他觉得胸口处堵得有些喘不上气。
裴熠处理了手上的军务便匆匆赶来,到世子府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不等通报便直接进来,听说霍闲将自己关在屋内,便直接过去了。
阿京一直守在门外,他从没有像今日这样看到裴熠如同看到救星一般过。
他远远看见裴熠便敲了敲门,说:“世子,定安侯来了。”
里头的人似乎没什么反应,待他要叫第二声的时候,被裴熠拦住了,“我去看看。”
然而裴熠只看到霍闲熟悉的背影,他仿佛一尊没有生气的雕塑,连动都没动一下,裴熠心里一紧,小心翼翼的蹲下身来伸手拍在霍闲身上,叫了他一声:“阿闲。”
环绕在耳边不真实的“阿闲”陡然被真实里的声音替代,他惊了一下,以为自己见鬼了,猛地一回头冷不防与裴熠的视线撞了个满怀。
他有一瞬间的失神,接着便是一阵冗长的猛咳,裴熠忙扶着他的肩,伸手顺他的背,过了半晌霍闲才恢复过来,那张脸因为接连的咳嗽已经红透了,而他的声音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带着浓重的沙哑声,问他:“你怎么来了?”
不管是暗杀天子还是暗杀贵妃,都绝非小事,这件事虽然已经交给刑部,但必得有个皇室亲王坐镇才好往下查,裴熠是如今天熙帝最信任的人,此刻他该是忙的脱不开身才对。
裴熠不知他们姐弟感情如何,但从霍闲那双失神的眸子里已经猜到了些许,“自然是来看你的,贵妃的事,节哀。”
他觉得自己无论说多少遍节哀在此刻都显得十分苍白,但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便一把将霍闲搂进怀里,他想起小时候自己遇到难过的事总是往老师怀里靠,那样的话好像就不会那么难过了,虽然霍闲不是小孩,他也没有庄策那般舌灿莲花能将前一刻还悲痛的人逗的后一刻就能捧腹,但至少能让他有那么一点点好过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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