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的有些唐突,却似乎问到了裴熠郁结的地方,韩通说:“那日赵王亲自练兵到很晚,结束后又召集我等几个副将在他军营里说了好一会儿话,那时,我就在他帐中。”
“说了些什么?”
韩通微微思索,便说:“也不是什么特别的话,不过是些寒暄的官话,我记不太清了。”
韩通的记忆不算差,但这种没什么实质性内容的屁话,他基本都是转身就忘了。
“这就对了。”霍闲说:“韩副将必然会实话实说,这便是他的目的。”
韩通被霍闲这话说的云里雾里,更加疑惑,他试图看向裴熠,裴熠说:“他这般用意,多半真的与他无关了。”
“侯爷是说周逢俍死的蹊跷吗?”韩通道:“我也想过,可那天赵王确实整天都在千机营,没有离开过。”
“不是他,我知道。”裴熠说:“他这么极力的撇清干系,更不寻常。”
有句话叫弄巧成拙,赵同安深知太后野心之大,他也有野心,但从没想过那皇位,比起皇权,他更在意的能不能有命享用,可是太后逼得紧,他别无他法。
韩通下意识的蹙了蹙眉,神色渐沉道:“若是说起不寻常的事情,倒真有件事......”
裴熠问:“何事?”
韩通说:“近来谒都城里出现了不少奇怪的东西,我听人说是羌瓦商队带来的。”
羌瓦是依附大祁的一个城邦小国,因地域无法农耕,只能另谋生路,羌瓦人无论男女个个能个善舞,更善方术,大祁富商对于羌瓦人发明的各种机关巧件都喜欢的很,很是愿意出高价购买,而每年春夏交替之际,便有不少羌瓦人带着精心准备的商品来换取他们所需物资。
裴熠在禹州的时候也听过一些,这本不算什么稀奇的事,韩通说:“赵王似乎十分感兴趣。”
觉察出裴熠的疑惑,韩通又说,“小王爷认为那些羌瓦的方术都是骗子,他乘赵王不在,带人砸了商队里不少东西。”
赵彻是一点就着的性子,他素来厌烦那些糊弄人的玩意儿,见家中出现不少这些羌瓦人的东西,二话不说带着人就去砸了一通,那羌瓦的商人也不是好惹的,他来往大祁是拿着通关文牒的,便将此事状告了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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