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骨印?
修竹摇头道:“没有。”
虎骨印这种惨无人性的蛊毒中原本就很少见,即便中了这种毒,寻常的大夫也依旧认不出来。
裴熠坐直了些,说:“你不是一直都很好奇我去东都做什么么?”
修竹看了眼前的定安侯,他显得有些局促,这样的裴熠几乎是他从未见过的,他素来少年老成,对任何事都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为了这个?”修竹问:“你来找秋大夫,难道是什么毒药?”
裴熠见他神色紧张,淡然说:“不是毒药,是解药,解虎骨印的药。”
“世子中了一种罕见的关外蛊毒,这种毒只在古医书上有记载,名叫虎骨印。”裴熠轻描淡写道:“我让人打听了一下,东都有位王爷曾中过这种蛊毒,至今还尚在人世,根据那本古医书所记载,中了这种毒的人必然活不过而立之年,而今这位王爷已过古稀,可见虎骨印并非无药可解。”
修竹看着眼前的裴熠,他神色坦然自若,和在禹州时碰上有麻烦的老百姓帮他随手帮人一把的时候几乎没有差别。
然而修竹也十分清楚,他那句“我让人打听了一下”大概是请了一些在禹州时结识的江湖朋友,都说朝廷兵强马壮,但江湖的能人远在朝廷之上,江湖上有一个组织名叫萍水阁,能查到一切过去所发生过的事,无论大小。
修竹心想多半和萍水阁有关,朝廷和江湖从来都是各不相干的,而这大概也是为何裴熠没有告诉他们的原因。
“是为了世子,侯爷才请旨愿为公主送亲使的?”
裴熠愣了愣,却没有犹豫,“有些事只能本候亲自去。”
并非对下属不信任,若只是取个物件,他大可以让修竹代他去,将人混进送亲队伍里,远比他大动干戈的请旨更为隐秘。可这件事却不能这样办。
东都人最重诚意,虎骨印不是一般的毒,若只是派个下属,将此事当做任务执行,想必这个任务会以失败告终,而对于这件事的本身,裴熠也不愿假手他人来做,不愿给那一点本就稀薄的可能再加上不确定。
他胸口处传来一阵绞痛,那绞痛并非普通的内伤,这种奇怪的感觉让他想起连这里两日给那位王爷递拜帖却连着吃了两回闭门羹来。
东都的风大,哪怕已经是草长莺飞的二月天,也不见如中原那般的拂堤杨柳。
东都人向来以好斗,蛮力称霸一方。东都王手下的几个将领更是身怀绝技,以东都和大祁微妙的政治关系,他想要做什么自然不会那么一帆风顺,或许在大祁自称一声定安侯,这王侯的身份或许能给他带来许多的便利,但在东都,定安侯三个字却只会让人更加难行,几轮比试过后,裴熠才得见这位宣王爷的真容。
他和一般的东都人长得有些不同,没有东都人特有的高鼻深目,身材也没有东都王那般魁梧,反而更像是中原人,遥遥一见,颇有几分塞外诗人的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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