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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折断一节梅枝,说了一半的话便停了下来,赵同安恍惚明白这其中得意思,心中有些不安。他才从刺杀案中抽身,若此时再招惹大理寺怕是会惹出大麻烦。

太后似乎看出他的担心,看着他说:“有些旧人哀家也是许久不见了。”

言罢走到屏风后,拿出一方小木盒,那木盒外观精致,盒子里装着三节断剑,剑身已经锈迹斑斑,看上去已经些年月了,与精致的木盒颇为不搭,太后将木盒合上,对赵同安说:“你带出去给他,让他不着急,等定安侯离开谒都之后再动手。”

赵同安犹豫片刻便已了然,默默地接过了木盒。

*

按照大祁礼制,挽月大婚是为国事,既是国事,便不能怠慢,不能失了祁国风范。

这桩婚事始于计算,是意料之外的。

这桩婚事不仅事关公主声誉,更关系到朝廷的脸面,太后心里再怎么不满,也要顾全大局,既然已经顾全大局便倾尽余力。

挽月本是忤逆,不曾想太后给了她体面,她心有不舍,出嫁前夕哭红了双眼,登上马车时,眸中还泛着红光,礼部按照大祁的公主规制安排妥帖,送亲的仪仗队由裴熠亲自率领,随行的侍女排成长队跟着。

城中的百姓目送公主出嫁,无不赞叹鼓掌,唯有一人眼看着仪仗队越走越远,却默不作声。

玉楼的雅间正对着大街,小窗一开便能看清,萧琼安望着越走越远的仪仗队,收回视线,同修竹说:“你成天侯爷侯爷的,怎么你们家侯爷去东都你到不跟着了?”

修竹目不转睛的盯着仪仗队,直到最后一个人的消失在视线里他才走到萧琼安对面,掀起衣袍盘腿坐下道:“此次侯爷是送亲使,并非参战,没有危险。”

萧琼安闻言又说:“那你跟着我是觉得我有危险?”

修竹似乎觉得他说了句废话,“前日玉楼失窃,昨日又死了个丫鬟。”说着修竹开始认真端详起他来:“我就是想不明白,你为何要掺和朝廷的事。”

萧琼安轻哼一声,搁了茶盏道:“我掺和了吗?”

“你以为宫里的人都是吃素的,只要他们查出周跃文回到谒都后发生了什么,很快便能查到你头上,到时候......”

不等修竹说完,萧琼安便出言打断:“所以是裴熠让你留下来的?你不会真的认为我才是最危险的吧?”

萧琼安身边高手环绕,他当然知道这样的危险很难近的了他的身,即便裴熠不说,他也清楚,谒都的危险,从来都不是明刀明枪。

他不知道萧琼安所做的一切是出于什么目的,也无法理解萧琼安为何要踏足到这样险象环生的浑浊里来,他明明是个一身清明的谪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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