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说笑了。”小厮笑道:“侯爷向来不屑这些空口无凭的无稽之谈。”
雨里夹着阵阵雷声,霍闲袖子也打湿了,因是三伏天,湿了也不寒,他便没出声。
“世子。”撑伞带路的小厮忽然轻声说:“到了。”
霍闲朝他点头,见裴熠正在跟人说话,听着动静,挥手叫那听他说话的人先离开了,霍闲冲他颔首行礼。
“本侯当世子这样骄矜的贵人,得坐珠玉铺的轿子才肯出门。”裴熠见他外袍已经湿了大半,扬了嘴角。
“平时是得如此。”霍闲踩在氍毹上,笑道:“可谁叫侯府在这僻静的地方,这深更半夜的,万一碰着起了歹心的恶人可不就人财两失了。”
这人嘴上的功夫练得炉火纯青,要想在这方面胜他一筹,怕是要练几层皮贴脸上才行。
“有事说事。”裴熠不在与他嬉笑,拾了一块干的帕子递给他:“深夜来我家是为了显摆?”
霍闲擦了手,笑着说:“我那点家当在侯爷面前有什么可显摆的,我只不过碰巧知道了点侯爷可能想知道的事,这不就紧着送消息来了。”
裴熠看了他几眼,眉眼藏锋,却笑作一挑,“我想知道什么,你倒清楚?”
霍闲微微偏头,笑容依旧满面春风,从容不羁的说:“侯爷不必如此看我,外头雨下的大,闲不住的人自然淋的着。”
裴熠说:“雁南王十句话常作一句话说了去,倒生出你这样九曲回肠的儿子。”
霍闲对着他笑:“我当你是夸我了。”
样的闲话,霍闲怕是能说上一夜,裴熠不应他的话,便单刀直入:“夸不夸且再说,你来时有人跟着,所以你冒险要送的消息到底是什么?”
霍闲也收起了玩笑,说:“京兆府尹多半将罪责扣在那些罪奴身上,到时候以侯爷早些年在雁南平息战乱后追责为由加上一顶为报私仇的帽子也算是盖棺定论了,可那日在席上出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的人,侯爷就没有疑心过?”
“萧……”
“萧琼安。”霍闲说:“侯爷是否从未想过。”
裴熠陷入了沉默,要说从未想过却也不曾,只是那日萧琼安只说了两句话便离开了,况且还是个不能行走的废人,他能做什么?
“不能行走的是脚,脑子可清醒得很。”霍闲似乎料想到了他在想什么,说:“况且,你又怎知他是真瘸还是假瘸?”
“他有何不妥?”裴熠犹豫了片刻,又倏地松了口气,“想必他祖宗十八代都已经翻出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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