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手而已。”裴熠说:“他要真的是个草包就算了,若不是......倒要扒开那层皮看看里头是什么样。”
对于雁南人,他向来没有好感,雁南王那昏聩胡涂的模样便是雁南最好的招牌,叫人一想起就不由的眉头紧蹙。
“侯爷,你这样像是强抢民女的山寨土匪。”修竹忍不住打趣道:“听司漠说侯爷策马将世子一路从城郊抱回世子府,还把侯府唯一的秋大夫留给了他,我记得上一回有这样待遇的人还是阿七姑娘。”
裴熠到禹州的第二年隆冬,那年的风雪格外汹涌,不知谁提了句“今日是老侯爷的生辰。”凛冬的寒风像是要将人吞噬,裴熠乘人不备骑上踏云朝风雪中狂奔,薄暮中风雪呼啸,他只身闯进狼烟山的深林,狼群虎视眈眈的从四方怒吼,朝同一方向张开血盆大口。
冬日严寒,饥民流窜,狼也一样,阿七便是裴熠从狼群嘴里夺下来的,修竹找到他的时候,他正死死抱着阿七,双眸中透出的狠厉竟比仰头嘶吼饿狼还要骇人几分。
他记得阿七周身冷的像悬崖边结冰的碴子,瑟缩的蜷在怀里,不分青红皂白的在阖上眼之前,一口咬在他的肩头。
裴熠下意识地摸了摸肩头,一排之下只有当时留下的一排牙印,早已不痛不痒了,但那样真实的感觉却时常侵袭。
裴熠垂眸片刻:“无用之用方为大用,何必要与不相干的人树敌。”他漫不经心的说:“今天卖给世子府一个面子,来日总有用处,若真无用处权当是积德了。”
修竹点头,“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裴熠沉思片刻,“封后大典在即,大祁各处地方官员都需得朝拜,说到进宫朝拜,贡品自然也不在少数,礼部怕是有的忙了,诸多事务积在了一处,下面的人总免不了会出些乱子,水一旦浑了,浑水里动起来可就得心应手些了。”
修竹说:“接下来需要我做什么?”
裴熠看着明明灭灭的残灯,定了须臾,“听说东都来的那位不爱钱权就喜欢美人?”
“是。”修竹说:“萨沙是关外人,关外的女子个个如男子般雄健,说话声如洪钟,哪比得上谒都的女子身姿宛若韧柳,柔美娇俏,萨沙来谒都半个月,据说光是府上的舞姬就不计其数。”
裴熠思索了片刻道:“我记得萨沙并非好色之人。”
“是,可那是在东都。”修竹认真的说:“萨沙无论从才学武功还是身世样貌都确实算得人中龙凤,但他毕竟还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在关外的时候面对的都是粗鄙的壮妇,自然把持得住,可到了谒都,全然犹如是入了人间仙境,自然是流连忘返了。”
裴熠笑道:“他这样的身份什么样的女子得不到?但普通的坊间美人恐怕他也不会放在心上,东都人最是注重血统的贵贱,他要的定是谒都最尊贵的美人。”
修竹思索片刻,沉声说:“尊贵的.......那左不过都是宫里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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