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接下去的话。
这还是郑玲第一次打她,但重一礼知道,这一巴掌并不是因为郑玲的恼羞成怒,而是郑玲害怕这句话损害到自己在邓华康心里的形象。
邓华康这人说好听了是重家多年以来劳苦功高的司机,说难听了,他不过是郑玲的固定姘头。
顺带一提的是,他还是郑熙的生父。重一礼两岁那年,重岸在海外打拼久未归家,郑熙就是那段时候有的。
这一巴掌是下意识的行为,等反应过来后郑玲立马就后悔了,在这个关键节点,她实在不应该意气用事,要是重一礼记仇,在周家人面前和她撕破脸皮,那才真正的得不偿失。
脸上火辣辣地疼,可重一礼什么话都没说,拿着矿泉水瓶就走了,半点眼神都没再分给郑玲和她身后的邓华康。
九月的夜风清凉,重一礼搭着露台栏杆,沉默地抽烟,第叁支烟燃到尾部的时候,几米外的地方传来落地窗推动的声响。
重一礼偏头去看,周誉执正从室内明亮的灯光里走出来,站到与她家别墅构造相同的露台上。他身上穿的衣服跟昨天在饭桌上的几乎无异,右手拿了一瓶罐装饮料。
周誉执单手拉开易拉罐的吊环,举到嘴边,喝了一口其中的液体,这才懒洋洋地看向重一礼。
周家和重家之间只相隔了一条五米宽的柏油路,这十几年来,他们之间有太多相似的夜晚是通过这般无言的对视交流的。
但与半个月前不同的是,他们如今都已经睡过两晚了,所以在对视的基础之上,重一礼轻易就看清了他眼神里多出来的调侃。
重一礼本人虽然没什么道德感,却仍然可笑地为自己保留了一丝底线,她厌恶所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因此即便她男朋友换得再频繁,也不曾和谁藕断丝连过。和周誉执做爱只是她对郑玲的蓄意报复,重一礼从来也没想过要和他保持什么暧昧不清的地下关系,昨晚的他已经越界了。
烟蒂被踩灭在脚底,重一礼冷着脸,在风中对周誉执竖了个中指。
……
日间睡了太久,晚上重一礼在床上辗转反侧良久才等来些许睡意,但这浅淡的睡意还没能支撑她入睡,房门口忽然传来钥匙插入锁芯的窸窣声。
开关门的声音在黑暗里放大了数倍,重一礼瞬间清醒,她压抑着呼吸声,在那人向床靠近的时候,反手往上,摸到了枕头下的水果刀。
一只粗糙的大手握住了重一礼的脚踝,是昨晚周誉执碰过的地方,此时却仿佛被一条巨蟒缠住脚踝,重一礼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恶心感阵阵涌进嘴里。
“小骚货……”
邓华康的声音很轻,看样子是不想吵醒重一礼,打算在她睡着的时候办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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