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前提是他不去想江家的变故,他只是知道,虞流淮现在的基业,或许就会跟以前的江家一样,沦落成资本或者权利之间的牺牲品。
他找不到人可以替自己鸣冤,纵火的人不只是一个,他现在最主要的,还是要保留虞流淮这边不再重蹈十几年前的惨状。
太阳已经渐渐落了山,他看到远处的天,蒙蒙中泛着橙色的光,街边的路灯也跟着亮了起来,色调竟也是差不多的。
“饿了吗?”
开车了许久,虞流淮担心兔子一整天没有吃什么东西,会饿坏,看到路过了美食一条街,便下了车,找了个餐馆。
江半点了点头。
“等我。”话音刚落,这个人就跑得比谁都快。
江半看着对方跑去买了一个面馆,他也想跟着下去,但是腿刚顺出去,却一个没站稳,虚虚的摔在地上。
扑通的一声不是很大,却惊得蜘蛛异生者连忙放了几缕丝,下了车扶他起来。
“药效过了吗?一天只能喝一管,您注意一些。”蜘蛛异生者讲话的样子,尤其是用了一个“您”字,好似很维护着他。
江半听得一知半解,但很快就意识到这个“药效”指的是什么了。那一刻,江半才有了危机感。原来他大半天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什么异样,是因为这个。
是因为虞流淮给他喝了的那管红色的针剂。
而他现在这个样子,怕是没有人帮护他,他连起个床下个车都不行。
他又开始惆怅起来,但这些小情绪,在看到虞流淮风风火火提着一大袋吃的回来后,全都消失了个干净。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算一步吧,总不能让关心他的人珍爱他的人,和他一起来为这疾病带来的痛苦绝望。
可以的话,他只想一个人承受。
其实他作为异生者,已经过了有几年了。几年的时候,对于一只普通兔子而言,也是着实有些长久了。或许……
江半抬眼看了看车外面的天,或许,他只是寿命到了而已。生老病死,“老”是任何人都无法控制的事情,别说有什么方法解决了。
他不过三十,却提早感受到了这衰弱。
他们在车里解决了一顿不那么急切的还算温馨的晚餐,江半甚至没有停下嚼动的动作。
尽管他没有尝出这其中的味道,可他总不能一直辜负虞流淮的投喂。
吃完后,他坐了一会,就被虞流淮拉着,看样子就是要他拿对方的腿当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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