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也全是淡淡的薄荷草的味道。
“小虞哥哥……半半难受……”答应陪着半半的……不能走……他拽紧了身边的人。答应了就不能食言的。
他用了全身的力气坐起来,颤抖的睫毛被泪水沾湿了,嗓音早就变了调,“我不知道……我没有在吃海鲜了……我都听你的……你别凶我了……”
没有人在凶他,可是兔子的眼泪跟不值钱一样掉。
虞流淮用热水沾湿了毛巾,给小兔子擦脸,听着一口一个的“小虞哥哥”,眼里神色飘忽不定。
他的视线克制地掠过了兔子身上的红点点,心想,他的调查报告里,从来没有谈及到江半会对海鲜过敏这个情况。
不过也是,那份报告里,什么细节都没有。
“小虞哥哥,半半以后不偷吃了。”兔子大概还没走出幻想,眼眶红红的,委屈的要哭了一样,手臂伸出来要抱抱。
“……”虞流淮垂眸看着他,最终抓着兔子的手就往被子里塞,提了提被子,连同下巴也盖住。
而后在心里深深叹了口气,心里想的是:那个已经死去了的虞流淮,大概是真的很爱这只兔子吧,不然怎么会这么管着对方。
不然兔子为什么会这么念念不忘。
相逢到现在过去大半个月,虞流淮终于承认了,这只兔子,曾经在他的生命里占了很重的分量。
“小虞哥哥……”
兔子没有得到他想要的抱抱,半晌才微不可闻地掉了眼泪,单薄的身体缩在薄被下,没有再哼哼唧唧了。
虞流淮无奈,只能哄他:“好了,不怪你了。”精神不太正常的兔子,都没有意识到不是自己偷吃的,而是被逼着吃下去的。真的要怪,也得怪虞流淮。
听到这话,兔子的眼睛忽然都亮了起来,不计前嫌似的,又将手伸出来讨一个抱抱。
虞流淮这下不抱都不行了。
刚开始还只是虚虚的互拥了一会,哪知道刚要分开时,兔子忽然就发了难,像是拼劲全力一样,死死的搂住虞流淮。
胸膛里的心脏,跳动得如擂鼓一般轰鸣,越贴越紧,紧到虞流淮觉得自己像是什么珍稀贵重的东西,值得兔子这般紧张和害怕丢失。
好一会儿后,缠在他颈项上的胳膊终于松了力气,软绵绵的,好似还很缠绵,又好似能随时分别。
怀里的温度很热,细细的哭声渐渐止住了,“我好想你。”
明明思念的人就在面前,却还是很想。
松手的时候,两人都没有再互相看着对方,虞流淮的额角胀痛,他忽然就觉得有点喘不上气来,离开房间的步伐,仓皇失措,跟要逃一样。
他仅仅只是在想:江半,如果你早知道有这么一天,会不会年少的时候,对这份感情就不那么轻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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