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了山顶都是密密麻麻分布着同样的微型探测器。
“我跟你回去!你叫那些人撤了!”兔子已经本能的举手投降了。他此刻无比坚定的相信,虞流淮的良知已经被狗吃掉了。
这两天异生者可都没有真正的为难他。
而眼下他却这样发难。
撒谎。
欺骗。
泯灭人性。
“可以,戴上这个。”虞流淮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副闪着亮光的手铐,扔到了兔子面前。
江半的眼里闪过一丝震颤。他忽然有种要不把虞流淮直接掐死吧这样的想法。一起死了,从这山下摔下去,一起殒命才是他们的归宿。
这会已经能听到直升机嗡鸣而来的声音,江半就站在位置颇高的坡顶看着虞流淮。他现在情绪有些失控,没办法保持绝对的冷。
最终被自己的蠢气笑了:“所以那天晚上,你忽然说薄荷草的兔粮,是觉得我听了,会觉得你有价值,然后留下你吗?”
有价值的东西才值得被保护,是这意思吗?!
谈话间,虞流淮的手机震动起来。
“接呀,可不得告诉他们,你计谋得逞了吗?!”兔子的眼睛发了红,他想冲下去咬破对方的动脉,尝尝一下那血是不是冷的。
虞流淮看了他一眼,接了,“过来接我。”
“虞流淮,你好得很。当我江家全都瞎了眼,才去收养你!”这个男人心硬的要命,根本就不听解释,失忆了就跟脑袋直接坏掉了一样!
恶心感深入骨髓,失望和愤恨冲破兔子的血脉,撕开他的血肉。对方走近一步,他就止不住的想要发泄,眼前的枯木枝被他狠狠拽了出来,能看见的石块也全被他搬起往那个人的身上扔。
兔子好像不可抑制的发了狂,“不要靠近我!虞流淮!你他妈的让我恶心!”
“他们伤害你了吗?!”兔子嘶吼,“他们还给你吃的!给你喝的!你说你被反水了!狐狸赶你走了吗?!”
江半吼着吼着就哭了。
他哭的是小时候心里的那位哥哥崩塌了。
他哭的是自己又让同伴们陷入了陷阱。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江半垂着手,眼睛里又红又湿润,耳朵早已无力地垂了下去。
“江半,不要说些惹我生气的话。”
兔子轻笑了几声,继而是一种非常无能为力的感觉来,“算了,走吧。”他给自己戴上了手铐,“走吧,放过他们。”
兔子很颓败,几乎没有留意到附近有一阵……很奇怪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在地上摩擦着,窸窸窣窣的。
一股腥臭的粘液的味道越来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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