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安起身,嗤笑一声,重新拾起拂尘,旋即漠然道:“阉人又如何?不还是要了你这皇帝的命?”
他放肆地在整个建章宫喊道:“今后,再无公公小忠子,只有宦臣魏忠安!”
魏忠安用拂尘掸去身上的尘灰,向宫外走去,张狂地笑着。
直至在迈出门槛的那一刻,一颗晶莹的泪珠悄然从面庞滑落而下……他喃喃念道:“兄长……阿忠终于手刃了仇人……”
午门城楼之上,云楚岫与楚墨痕并肩而立,俯视着京城的万千繁华。
在万家灯火深处,掩藏着一抹凄凉与哀怨。
楚墨痕望向属于安置所的烛光,脸上浮起欣慰的笑容,他单手扶勾阑,徐徐道:“多谢知还想出安置所这一折中的法子,让流民暂时有了归宿。”
不过须臾,云楚岫吊儿郎当地背倚凭栏,深邃的眼眸却望向城楼外,似是在等候某人的到来。
羽扇在他指尖婉转流连,并未回应楚墨痕方才的话。
楚墨痕继续试探道:“以知还的才能,执掌天下怕是亦绰绰有余。”
城楼下的石阶上由远及近地传来略显急促而雀跃的脚步声。云楚岫霎时转换脸色,背对着即将走上城楼之人。
无清在魏忠安的指引下,赶来了城楼。
他听忠公公说,知还想邀他去城楼赏夜色。
无清甚至没有丝毫怀疑,便跟着魏忠安直奔城楼。
少年动心便是一生,动情至深便是输家。
无清输得一败涂地。
刚踏上城楼最高处,他便听到知还与墨王爷的对话声。
知还的语气凛冽而冷漠,令无清感到十分陌生,“小皇叔所言极是。楚天阔如若不是有强大的荣氏撑腰,又岂会坐上九五之尊之位?只是未曾料到,我寻了许久的金果皇令终究还是被他先行获得。我曾拿无清的性命数次要挟于慧觉,他始终不开口。早知无清如此无用,当日便不费尽心思留他在侧,终究是白白布局一场……”
“所幸有小皇叔在,果毅地解决了楚天阔,使皇令重回我云族……”
无清不敢相信,这番话居然是从知还的口中讲出。错愕、伤心、惊恐充满了他的心间。
所以,全部的情爱与时光,皆是他那双妙手而布下的棋局,设下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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