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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清倏尔抱住他,往他怀里蹭着,比素日更加依赖道:“那就不要放心得下,一辈子都这么担心我好不好……”

云楚岫简直被他拿捏得毫无招架之力,他宠溺道:“我看你这小猫儿越来越懂驯夫之道了,专挑戳心窝子的话讲。”

无清未再回应他,只觉浑身疲乏。

云楚岫何尝不知他的想法?怀中的人儿因白日发生的事情在自责,他向来多愁善感,此次寒疾发作,多半是心气郁结,难以纾解。

云楚岫拍打着他瘦削的后背,宽慰道:“无碌已无大碍,刀伤并未伤及要紧之处。现下在慧山寺安心养伤。有你无尘师兄照料,不出十日,定能生龙活虎。”

“纵使身体上康复了,可无碌师兄心底也必不会如从前般单纯快乐。”

是啊,在无碌看来,他的亲生父亲想要刺杀待自己恩重如山的师父,让他如何能迈过心头这道坎?

那名咬舌自尽的匈奴人分明是受了莫淳的命令,用他惯会的阴毒狠辣伎俩,离间亚父与无碌,在二人心中都种下一株荆棘。

亚父不是不知,只是他现下全部的心思都在无碌身上,更何况莫淳现下是草原上说一不二雷厉风行的单于,亚父并不能像从前一般与之抗衡,相反更会害了无碌和自己。

想到这,云楚岫对赤那思莫淳的恨意更是渗入骨血,怀抱无清的双手不由得加了几分力度。

翌日,顺懿长公主出嫁匈奴。

京城内处处张灯结彩,十里红妆更是铺到京郊,以彰显天子之恩。

亚父坐在其中轿撵之上,手中紧握着那枚虎纹玉佩,老泪纵横。

昨夜他回到行辕之处时,有小厮将玉佩送来,言这是慧山寺僧人归还的亚父遗落之物。

亚父紧张地问向小厮:“那僧人可还说了什么?”

小厮努力回想道:“那位师傅说,既是亚父之物,日后定要好好保管,勿要再因这些事为慧山寺惹来血光之灾。”

语毕,亚父已然面如死灰。

今生,他再也不会得到无碌的原谅。

城楼之上,云楚岫紧握着无清的右手,一言不发。

无清能感受到知还浑身在发颤,他另一只手覆在上面,轻声道:“我大周终有一日定会收复草原,不再令天下女子受这份苦楚。”

在隐秘角落,楚墨痕和一面戴轻纱绝色女子目送顺懿长公主的銮驾离开京城。

楚墨痕与她并肩而立,款款道:“不知当日你初来京城之时,可与顺懿长公主的心境相似?”

苏和茶尔避重就轻道:“王爷应称呼本宫为娘娘。”

楚墨痕侧身望向面纱下的笑颜,倏尔恍惚了一下心绪,旋即道:“我只当你还是那日赤足走在长街的姑娘。”

苏和茶尔平和道:“有些事,有些情,向来由不得自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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