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兄长。但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呢?”他缓缓地说,“从什么时候,你开始想做黄雀了呢?”
容玙让太医用的大剂量化瘀药物起了作用,时隔两年半,容珹终于恢复了所有的记忆。
容玙不后悔为了减少兄长头风发作的痛苦,决定给兄长用化除淤血的药物。但如果容珹一直相信他,没有培植属于自己的势力,应该根本不知道自己恢复得慢的原因。
容珹气笑了。他说:“是你求仁得仁。”
若不是容玙率先防备他,他们何至于走到这种地步。
叶遥一头雾水,不懂这两人在打什么谜语。只听出了五皇子和九皇子之间有嫌隙,似乎五皇子无法恢复健康,跟九皇子有脱不了的干系。
听起来好无聊啊,好想离开。
他动动附在寄生草身上的脚,忽然发现自己能动了,可惜只能直直地往上面飘。
叶遥有预感,自己即将在阳光下消散成泡沫。他飘到房顶上,隔着屋瓦看见房间里的两人还在对话,原来他可以透视了。因为飞得太高,他只能看到五皇子的发顶。对方穿着一身白衣服,身形很匀称,发间藏着一块异样的疤。
咦?
叶遥睁大眼睛,用不存在的手揉了揉眼睛。那块疤……
如果他记得不错,他跟着小姨打劫某个匈奴部落时,曾经救过两个中原小孩。其中一个小孩被匈奴摔在柱子上,又被绳子绑在马后面拖着,当做风筝放起来。
这是匈奴那边的玩法,叫作放人鸢。他看不下去,骑着枣红马射出一支箭,正中绳子,救下了那个小孩,顺便也救了对方被吓得哆嗦的弟弟。那个小孩被撞得脑内淤血引起失忆,后来治好了,脑后却留下了一个疤,和现在五皇子的疤痕一模一样。
在彻底消散于阳光下之前,他努力从记忆里回想九皇子的脸。虽然相貌在长开后变化了很多,但仔细想来,轮廓大体能和记忆里小孩的弟弟重合。要是这样,他救过的两个人,应该就是五皇子和九皇子了吧。
只可惜九皇子的下属,前不久还追杀过他。
五皇子府内,自从容珹说了那句话后,满室陷入长久的沉默。容珹最先打破寂静,他望着窗台上的寄生草,冷冷地问:“容玙,你还有什么话说?”
容玙此时已经冷静下来,试图挽回:“兄长,你真的能狠下心来让我们各自为政、互相为敌,把虞家分成两半么?”他知道用兄弟情来劝可能无效,打算搬出虞家来说服容珹。
容珹道:“你的心比我狠。”
容玙讪讪不能言。
“此后我不助你,你也别来扰我,我们两不干涉。另外,太子之位贤者居之,老四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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