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遥迅速用袖子盖住飞镖:“没事没事。”
老伯操着口音问:“你不是本地人吧?一个小坤泽,身上带着乾元的香囊来找人,怕不是被人骗了哟。”
他没打到什么鱼,走到叶遥身边坐下,跟叶遥打些闲唠。叶遥抬起头望着天空,想起从前放风筝的日子,鼻子一酸,没头没尾地说,要是现在能放风筝就好了。
老伯闲来无事,竟真的捡了几片大叶子草,给叶遥扎风筝。
叶遥抱着膝盖歪头看老伯:“草编的风筝,能飞起来吗?”他专注的神态很乖巧,让人想捏捏脸蛋,可是太子不喜欢这一款小甜桃。
“等这些草干了,轻了,就能飞起来了。没有线牵着,早晚可以离开。”老伯说,“想开点,后生仔,你不喜欢这里,就不要被那个人牵着鼻子走嘛。”
叶遥乖巧点头。
老伯的话给了他一些启发。在太子手下的这些日子,他从没放弃过联系北疆的小姨。只可惜小姨似乎收不到他的信,只有太子偶尔会跟他说些北疆的事情作为奖励。
朝廷在北疆的军队正在和匈奴打仗,战火蔓延边境。叶遥听了,更加想回北疆山寨里的家,想和大家一起。只可惜他现在被坤泽的天性控制着,离不了太子的信香,每年的雨露期更要受太子支配。
江南的任务失败,叶遥风尘仆仆地赶回京城,路上一年一度的雨露期如约而至。他咬牙苦撑到太子面前,请太子给他一个临时标记。
太子因为朝中的事情正心情不好,听说叛徒被九皇子的人带走,气得一脚把正在高热中的叶遥踹倒:“吃里扒外的东西。事情没办成,还想要孤给你标记?做梦!”
“我……”
叶遥舔了舔干涸的下唇,想说自己不会再对熟人放水了。而且他为太子办了那么多事,除了让他杀掉好人和无辜的人之外,每一桩每一件他都完成得很好。再来就是那个叛徒被带走的时候已经半死不活,估计半路上就会死掉,或许不会出什么大事。
可是太子在盛怒之中,根本不听他的解释,也不愿意饶过他:“孤要惩罚你。这次雨露期,孤不会碰你一下。”
叶遥晕乎乎地爬起来,失焦的眼神望着太子,小耳朵呆呆地竖着,不知道听没听见太子的话。两颗耳垂烧得红通通的,像刚摘下来的小草莓。想到难捱的雨露期,他就喘不过气。
太子居高临下地望着叶遥,叶遥忽然抽出太子送他的匕首。
太子:?!!
他以为叶遥要伤他,冷笑一声拔剑抵御。从前的叶遥他或许还会忌惮,但一个处于雨露期高热中的坤泽,他还不至于放在眼里。
在太子的剑刃抵达叶遥的肩膀之前,他诧异地停下手。只见叶遥闭上眼睛将匕首转向自己,面不改色地向着自己后颈的腺体割了一刀,后颈瞬间血流如注。叶遥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空气里浓郁的血腥味和蜜桃香混合在一起,甜腻得近乎溃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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