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说过,李老夫人告诉他先帝并不相信李家军谋反,但当时朝政大权握于刘霑之手,而边关又连连失利,李家父子战死沙场,京中局势又极为不利。刘家步步紧逼,为的就是除掉李家。先帝只能妥协,褫夺李家爵位,贬为庶民。
而朝臣对于此案也是持怀疑态度者居多,但苦无证据,无法替李家翻案。如今师兄远走边关,为的就是翻李家旧案。
他抬眸看向江子义:“如若杨前辈所言不虚,我们便要找到涪陵县衙里那个藏有证据的瓦罐,而时隔二十几年,这当中又不排除县衙翻修等各种事件,找到的概率微乎其微。此外,我们还要查一查二十年前彭元秋是否当真死于盗匪之手,彭家眼下是否尚有后人在世。”
江子义点头道:“宴舟说的不错。我本以为我没有机会离开那间牢房,所以便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画了下来,只是画作尚未完工,便得宴舟相救,也许是老天开眼,不忍忠魂再受冤屈吧。”
陆舟扭头看向窗外,天边露出了鱼肚白,他说:“黑夜总会过去,光明总会到来。”
但对于躲在暗处的老鼠来说,他们并不希望光明的到来。
即便陆舟用最快的速度查抄了翰轩书画社,消息仍然走漏了出去。荣海捏着拳头,嘴角僵硬的动了动,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牵起嘴角似笑非笑的模样仿佛僵尸在狞笑,让人望而生寒。
“刘大人,你要早点动手了,也许我们等不到来年春天了。”
刘霑眉头皱着:“杨家军中之事倒可尽快安排,只是若将计划提前,江宁府那边一时周转不开,只怕要漏出马脚,一不小心可就满盘皆输了。”
荣海道:“刘大人,将死之人还怕输么?便是死了,也要将这天下的风云搅弄起来,这才大快人心不是。”
刘霑看向荣海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疯子。
荣海回头淡淡的瞥了眼刘霑,薄唇轻启,出口的话冰冷瘆人:“怎么,不愿意?”
刘霑似乎听到荣海手里握着的瓷瓶里发出“嘶嘶”的声音,他知道里面装的是恶心人的毒虫,手臂便忍不住有些酸胀。他忍着厌恶点了头:“好。”
在杨家军中这段日子,李云璟难得的认真练习骑射,跟随项冬青习武,日日不辍,身子骨愈发强健了。他来边关本就是为了查探当年祖父被冤的真相,眼下对边关形势和进北辽的路线也早就熟记在心,瞧着准备的差不多了,便打算这一二日就和杨文鼎辞行,进入北辽腹地寻找当年咬死荣四的毒虫的来源。
才从演武场回来,李云璟边走边用袖口擦拭额头的汗,打算去冲个澡,趁进北辽之前给师弟写封信。没留神正撞上大步流星往议事厅走的杨文鼎。到底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身子骨不是一般的健硕,李云璟当下只觉脑袋瓜嗡嗡作响,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杨将军你也太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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