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一苏:“嘶。”
“……”
犟嘴的后果就是被放到干净餐桌上,稳稳当当地被亲好了几轮。
在某种意义上淮栖已经被简一苏折腾饱了,早餐只匆匆地喝了一碗粥。简一苏不准他吃得太少,去公司的路上特地给他买了个煎饼果子充饥。淮栖的食量被简一苏拿捏的很准,和小时候一样,到地淮栖正好啃完。
淮栖的目光被窗外的渔船与海吸引过去。简一苏解开安全带,顺手抽了张纸给淮栖擦了一下嘴,说道:“等会你参观完了,我带你赶海去。”
淮栖没回答,看着无际的海面,一时陷入了沉默。
“怎么了。”简一苏问。
“没事。”淮栖下车。
他们所在的城市虽然靠海,但淮栖自从被简一苏接出来,就再也没亲眼见过这广阔的蓝色。
一方面是因为淮栖的学业太忙,简一苏的工作空闲也不多,而另一方面是因为淮栖的父亲。
淮栖时时做梦,梦见巨大的船体下沉,冰冷的浪将他的整个世界逐渐吞没的场景。他在挣扎着的、扭曲着的痛苦面孔当中看见了自己的父亲,海水在他的周身变成了鲜血的颜色。
以前只是在梦里,现在他亲自置身于海风之中,他竟然产生了一点眩晕感。
他努力地不让脑海里的恐怖浮现出来。下意识地往简一苏身边靠了一下,有些局促地说:“我们走吧。”
他在心里嘲笑自己,连这些心理问题都克服不了,还信誓旦旦地说要和简一苏一起来打工。
淮栖叹了口气,迎面转上几个看起来和简一苏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他们连喊了几声“小简总”。见淮栖是张生面孔,便问:“小简总,这位是?”
“我弟。”简一苏介绍道。
淮栖礼貌地打了招呼。
“您还有个兄弟啊。”年轻人说,“还是第一次听说。看这模样,还是个学生吧。”
淮栖点头,说:“在市立第一高中。”
他们只和简一苏聊了几句,淮栖全程噤声。等陌生人的身影离开了,简一苏才说道:“枝枝。”
“啊?”
“再不松开,今晚回家给我熨西服。”
淮栖这才后知后觉地松开拽着简一苏背后衣摆的手,悄悄地把皱巴的衣料给捋平了。简一苏不懈地劝道:“你要是想去打工,适应和陌生人打交道是最基础的。你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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