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这样的原因,她的目光很快就被这个年轻人的眼神捕捉住了,她甚至在一瞬间有这样的预感:这是他的同类,一个比她更为深邃难融的同类。
但是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这个年轻人没说什么,竟然朝她一笑,随后便消失在了她的视野里。
“怎么了,教授。”在叶郁冬旁边的靳文博问道,也随着她的目光望去,但他错过了简一苏。
“没事。”叶郁冬想的是,自己刚才竟然突然想到了淮栖,这年轻人的温润笑容竟和记忆里那个笨拙的小孩有那么一点相似。
她垂下眼睫来。但是她在几年前已经被告知,淮栖死了——和淮晟言一起葬身在了海难里。这是一场她心知肚明的谋杀案,因为凶手就在她的身边,她却做不了任何事,只能听着他用虚伪的关切的语气说:“没事的话,我们详谈一下接下来的项目?”
叶郁冬瞥了一眼靳文博。是她太敏感,她总觉得他在叫自己“教授”就像是在“喊一群人”。仿佛在提醒她:她带着的那群研究人员还在被当做威胁,如果她背叛,同事未寒的尸骨就是她的下场。
虽心绪万千,叶郁冬神色并未改变,她带着靳文博,走进了实验室。
……
简一苏去接淮栖的时候,他睡着了。但稍微清醒一点的时候,简一苏发现他似乎有点迷糊。
听小男孩说,小淮哥只是吃了三块酒心巧克力。
学校里带回来的疲劳加上微弱的酒精作用,让他睡了过去。简一苏将他抱上车的时候,他在朦胧中有点炸呼,像个刚被拎出壳的鸡崽似的。让本来心情不是很好的简一苏笑了出来。
他越来越发现,淮栖对他而言,就像是小说里写的无底洞。他可以把自己所有的负面情绪、心情废料温和地一扫而空,自己似乎也逐渐依赖上了这种毫无顾忌的“倾倒”与发泄。
“当然发泄方式只是单纯地将额头抵在他的颈窝。
只是一会儿,简一苏深呼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关闭车门。淮栖好像清醒了一会儿,手指勾住了他的衣领,像只半醒的猫。这完全是无心之举,他只是想把简一苏拽回来。
淮栖说:“哥。”
“嚯,”简一苏将他爪子中的三只指头从自己的衣领处挪开,道,“还记得我是谁。提出表扬。”
淮栖小声又郑重地说:“我想你了。”
“我只是离开了几个小时。”
淮栖又忍不住去扒拉他的衣领,将他拽回来,仿佛上面有一个仅他可见的逗猫激光点似的。他迷迷糊糊地说:“节日快乐,一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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