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忘川河的水,专为不愿饮尽孟婆汤的魂灵而洒。他每走一步便会回头看一次,再回头时就会多忘却一点,他在桥上落下了很多回忆,直至要踩离桥面的那刻,却又停滞不前了。
他记得自己要等一个人,可他不记得那人是谁了。
他要回去看一眼。江时卿转身投入雨幕中,把脚底湿水踏起又踩下,他要记起还未过桥的那人,他必须要记起那人……
可就在脚跟离开桥面的那刻,脑中的痕迹全然抹灭,他忘了自己回首的缘由,只在原地漫无目的地张望,于是再次往那大雾中走去,却不知道要走到哪里。
桥边雾气正浓,袁牧城听着朝他走来的声响,再次与那人相撞。这是他们第十六次的相见,每一次江时卿都会忘了他。
“小公子在找人?”袁牧城不厌其烦地问着。
“嗯。”江时卿依旧迟钝地揉着前额。
“在找谁?”袁牧城会揣摩江时卿的每个神情,在那人显露出迟疑不定时,便要在眼中多夹些爱意,那爱意是每日自东方升起的耀日,长夜后的白昼,一年到头不变的四季。
袁牧城会矢志不渝地爱他。
“我们……见过吗?”江时卿不确定地问着。
袁牧城会再次替他理着被淋湿的碎发:“我们认识很久了,淮川。”
江时卿问:“你叫我什么?”
袁牧城不倦地应着:“淮川,江淮川。”
“我叫淮川吗?”
“重新认识一下,在下袁牧城,表字骁安。”
江时卿红了眼:“你叫袁骁安。”
“是,”袁牧城笑说,“你叫江淮川。”
这是淮川的一个梦,醒来后骁安会哄好他的
第140章 番外: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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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汗自齿痕边沿渗出,沾湿了披散的发,江时卿缠于梦魇,睡到将近巳时竟也未醒,袁牧城撑头侧望他,伸指抹去那汗,却又觉得冰凉,便拢紧被沿,还是把人罩得近了些。
江时卿的眉头再被抚平,袁牧城就这么瞧着他,那指尖便顺着那人的鼻梁轻划至唇部,在那处停了又停。
昨夜恰是正月十五,众人聚在帐内把酒言欢,又是一派热闹场面。家宴上未喝尽兴,顾南行便又提着大坛小坛来他帐中一聚,不知怎的就玩起了蒙眼识酒的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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