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可不敢靠近了。
刘德成偷偷看了一眼杨奕钦,想问对方能不能把他一起打丧尸。虽然杨奕钦比他年轻,还顺手救了他一命,但可能是着急找人的缘故,身上散发着一股不太好靠近的气场,再三思索过后,他到底没敢多问。
车里面安静极了。
杨奕钦边看地图边观察路况,尽量避开每一处可能有大规模人群的地方。
只过了几分钟的时间,天色就暗到了必须开车灯的程度,杨奕钦开车时更为谨慎,生怕一不小心闯进不安全的地方。
车内安静,车外诡秘,刘德成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氛围,不禁开口缓解气氛:“杨小兄弟,你真的不怕啊?看你来的方向,应该是从郊区那边过来的吧?现在外面很危险的。不说别的,就说客车站那一小块地方,都已经乱得不成样子了,到处人咬人、人吃人,哪儿哪儿都是血迹、死人还有残肢断臂。我本来是要回老家的,到北市是为了转车而已,谁知道启程前天气忽然变得特别糟糕,我们一车人就都搁置在长途汽车站了,跟我们情况一样的还有好几车人。”
杨奕钦的注意力全在观察四周上,所以并没有撘话,但话倒也听进去了,于是刘德成就继续说了下去。
“一开始异变发生的时候,我们大家伙儿都没反应过来,好多人都被咬了。等大家回过神来,合力把车上变异咬人的家伙推下车之后,司机就拉着我们一车人跑出了车站。我们车上变异的人少,司机心善,逃跑的时候还放了好多其他车上逃下来的人上车。”
“谁知道那玩意儿真是丧尸,咬人还带感染的!逃到一半,车上受伤被咬的人突然就变异了。本来大巴车座位就是一个接一个没什么活动空间,我们那车中途救人的时候,人数超过了座位的个数,不少人就站在过道里,一爆发变异大家真是完全没地方跑。我还算幸运,坐在第一排,发现事情不对就直接跑下车了,剩下的人挤人车门都下不来。逃跑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那惨状……嘶……想想就起鸡皮疙瘩!”
说着说着,刘德成恐惧感渐减,他心想说话果然是减轻压力的好方法。
他接着说:“杨小兄弟,我给你形容一下当时车上那个惨状吧,那时候车玻璃上——”
刘德成话茬刚刚开始,就被杨奕钦截了过去:“车玻璃上都是血,人挣扎的时候按上去了无数个血手印,大家的脸挤在玻璃上都变形了。”
刘德成一愣:“你怎么知道?”
杨奕钦看向车左边的后视镜,踩了一脚油门加快了速度,冷静地说了一句:“你回头。”
刘德成下意识回头。
两秒后,他忍不住冒出一句国骂:“……操!”
只见离他们几百米的地方,一辆大巴车正歪歪扭扭地全速朝他们冲过来!
天色昏暗道路弯折,而对方又没有开车灯,而且外面风太大压过了发动机的轰鸣,所以之前他们都没有发现。现在离得稍微近了一点,杨奕钦才察觉了对方的存在。
那辆大巴车上几乎是满员,有奄奄一息的、被啃咬得支离破碎的人类,也有挥舞双臂嘶吼着、面目可怖的丧尸。客车中间的玻璃都是不可开启的,早就被赤色的血浆染红,无数双手臂和狰狞面孔紧紧贴在玻璃上,互相挤压着不成人形,血液湍湍地往下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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