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血退散,云谏御动所有灵力将作祟的煞气压下,所有凶恶的念头落定之后,只剩一个想法——怀昭不能离开,一分一秒都不能。
推门而入时,云谏悄无声息地加固了殿内的阵法,将要走到床沿时,看到垂在床边的一双足。
带着镣链,踏着红痕。
云谏眸色渐深,刚刚愈合的掌心又被指尖刺入,他以痛牵引着理智,缓步走到跟前:“怀昭。”
盛怀昭慢慢抬起眼,对上他那双掩饰得极好的双眸,慢慢抬起手。
他想说什么?是继续争论松开他的事情,还是要跟他置其他气?
云谏在刹那闪回过无数应对的方法,却从来没想过盛怀昭说的是:“抱我。”
声音落在耳际,像翎羽飘然落地,轻飘飘的拂过心间。
所有的怨念和病态的隐痛像在瞬间被抚平。
他发愣的时候,盛怀昭像是嫌弃他的迟钝,自己倾身一扑落到云谏的怀里,稳稳当当地抱了个满怀。
云谏冷了一秒,坐在地上,将自己被刺伤的手心迅速复原,随后落在了盛怀昭的腰上:“怎么突然?”
“突然?”盛怀昭偏头,耐心着问,“突然什么?”
“突然……抱我。”云谏垂下眼,后半句想问的是“你不是在生气么”,可思来想去又觉得不合时宜。
怀昭看起来心情好像不错。
“突然吗?”盛怀昭觉得他这话说得好奇怪,“我喜欢你,想抱你,要先打申请?”
突如其来的一句喜欢像是平地炸起的一声惊雷,云谏瞳孔微颤,随后迅速抬起手抱住了盛怀昭。
“不需要。”他将脸埋在盛怀昭的肩膀上,“什么时候都可以。”
盛怀昭很轻地笑了下,像摸万物生一样摸着他的后脑勺:“抱太紧了,疼。”
云谏如梦初醒,连忙将人放到纱帐间,如捧珍宝般小心翼翼。
盛怀昭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忽然想笑,他先前确实是有些生气的,但也只是气云谏出尔反尔。
可冷静下来,云谏会这么做的理由只有一个……跟当初他在霄姬所布的心魔幻局一样,病根都是他盛怀昭。
安全感不是天生的,也不是后天学会的,而是别的东西,环境,人给予的。
他们的关系,缺乏盛怀昭有力的回应。
云谏想让天下所有人都知道,盛怀昭是他的,离不开,但让他安心的办法,实则是盛怀昭自己清楚他们的关系,而不选择离开。
他无法强求一个人的内心如何落下想法,便只能动用外力去巩固自己所建立的壁垒。
盛怀昭想明白之后,便只剩下心疼了。
他抬手顺着云谏的眉心抚了抚,像先前哄万物生一般落下一个吻:“怎么办,你对我那么过分,我却还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云谏落在他腰上的手一点一点紧握成拳,像是终于攥住了先前一直捉摸不定的东西。
怀昭亲口说,越来越喜欢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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