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我说那双母女来冕安求救,黄长老你说我是片面之词,”谢缙奕嗓音冷得骇人,“而今你却三言两语,将罪名扣得如此严实?到底是谁仗着在此地有权有势,含血喷人?”
“含血喷人?”黄长老冷声一笑,“这狐妖身上剑痕累累,他是如何被人折磨致死的,谢道君你亲自查看便知!”
黄长老当着长望门如此多的弟子之面说出这样的话,谢缙奕要是不去查看反而显得心虚。
谢缙奕略微回头,云谏只道:“只伤了他的手腕,绝非致命伤。”
得到答案,他便缓步走下,紫曜剑轻佻段清的尸身。
这老头言之凿凿,盛怀昭垂下眼,却发现先前意图猛攻的百足虫此时仿佛蔫了一般蜷缩在云谏跟前,没有丝毫进攻的意思……
像极了听命于他。
抬眸之时正好对上黄长老的视线,那人冷声一笑:“谢道君,你在剑术上造诣如此高深,当是能看出来这一道道剑伤走向如何,出自谁人之手?”
站在段清尸体之前的虞瞳一脸着急,他自然是知道段清绝非被云谏劫持,他一定是死于魔尊之手,只不过现在他的死因被姓黄的嫁祸给云谏罢了……
“谢道君,你快说啊,”虞瞳急声道,“这剑伤并非出自云谏之手,段清是被其他人杀害的,对吗?”
他如此期盼,可眼前的谢缙奕脸色却越发深沉。
手腕的剑伤跟段清身上多处伤口,尤其是横断的腰身作过对比……走向居然是一模一样。
谢缙奕作为剑修,自然是知道剑客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千锤百炼才会攀上极致的,而剑招当中的决然与精准,因为无数次的练习会落成有迹可循的痕迹。
用剑的力道,使剑所携带的灵气,还有老练的剑向……段清身上的伤,竟然真的是跟云谏的剑招如出一辙。
见他沉默,虞瞳亦后知后觉,缓缓失了力气跌坐在地上:“……怎么可能。”
这明明就是屈打成招的移祸于人,可偏偏却有铁证在前?
“谢道君,”黄长老站在人群之前,“若你还要说这二人是清白的,段清身上多处致命剑伤如何解释,那只趴在云谏脚前,如此温顺的蛊虫如何解释?”
“还是说,冕安与魔修勾结一事终于败露了,你要恼羞成怒,杀了我们长望门三千弟子以灭口?”
“萧宗主呢?”盛怀昭淡声开腔。
可他只是简单地问了句话,长望门所有弟子脸上皆露出厌恶愤然,像是他触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痛处。
虞瞳也跟着抬头:“对啊,萧落呢?这瑶城还没改姓黄吧,凭什么是你过来耀武扬威?”
话音刚落,短刀便顺着黄长老的手从天而落,堪堪要横断虞瞳的脖颈。
所幸谢缙奕反应够快,及时挡住了这致命一击。
虞瞳彻底吓得说不出话来,只能跪坐在谢缙奕身后,看着那把刀重新归入黄长老身后。
老东西双眼被阴鸷笼罩,透出一丝狠毒:“你们还有脸提?萧宗主心性不定,听信你们几个妖魔的谗言,那药方喂了下去之后,落儿便倒地不起,气息将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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