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再过不久便要同郇州军一同征战了,是人是鬼届时一看便知。”
说到这,气氛又沉闷下来,吕伯望了眼远方逐渐变得黯淡的山脊,叹气道:“说来这天都快黑了,怎还未停下休息?”
过了片刻,朱风有气无力地接话:“你忘了,将军有令,今日要到淩岷县,才能停下扎营。”
吕伯一听也想起了这回事。
他们雍州军和郇州军约定会合的地点是衔河郡的淩岷县,既然都到淩岷县附近了,将军定然是想尽快会合的。
只是苦了他们这些用脚赶路的步兵。
吕伯眯起眼眺望前方,发觉视野里还未出现县城的影子,不由得再次叹气。
继续前行了一段时间后,天色便完全暗了下来。
早春的白昼还算暖和,一到夜里,吹来的风便格外冷冽,风中夹着的尖冷的湿气,仿佛能穿过皮肉钻进骨头里去。
士兵们走了一天,衣服、头巾内部都被汗湿了,这时候再被寒冽的冷风一吹,就感觉脑袋如针扎般阵阵酸疼。
但大家谁都没有抱怨什么,行军路上的条件本就是这般艰苦的。
士兵们大都是在吃不起饭、穿不上衣的贫苦人家长大,早已对这样的痛苦麻木了。
半个时辰后,军队终于来到了淩岷县外。
先一步抵达的郇州军队已在城外扎好了营,虽是夜晚,依旧能凭借火把的光晕望见那成片整齐的帐篷,十分壮观。
朱风因在右军队伍里,到得稍早些。
他们本该列队等待后方队伍抵达,然而还没等前锋队站好队形,就有郇州军的军官过来传令,让他们先排队去伙房领吃食,说这是步将军的安排。
士兵们都是又累又饿,听闻有吃的,没多考虑便跟着去了。
朱风饿得脑子稀里糊涂的,只会跟着前边的人走,待进入郇州军营地,这才提起些精神来。
他注意到路过的郇州兵都穿着奇怪的绿色厚衣袍,头戴垂耳帽,心里生出疑惑,倾身询问旁边的吕伯道:“这些人真是郇州军?他们怎穿成这样?”
“这衣服是古怪了些,我也未见过,兴许是北地独有的。”吕伯猜测道,“不过瞧着倒是挺暖和的,那帽子一看便很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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