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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如此.”萧澈将方才又伸在炭盆上暖了好半天的手收了回来,只不过掌心留存的温热在他握拳的瞬间便被冰凉取代,他接着道:“公公就将温好的药端来,本王亲自伺候父皇用药。”

李福海稍显犹豫,他道:“殿下,这等子事还是奴才来作罢,莫要污了殿下才是。”

言罢,李福海躬身退下。

片刻,李福海复捧了一碗药回来。

那药照往日的药是一般的苦涩,李福海回来的时候,萧澈正坐在熙宁帝的榻边打量着熙宁帝。

这个撑不起好相公,好父亲角色的男人眼睛里从来都只有自己的江山,自己的天下,就算操纵自己的儿子对于他来说好像也并没有什么不妥,曾几何时,萧澈曾经在心里好奇过,是不是坐在这张椅子上的人终究会变得和他的父皇一样。

萧澈甚至想过,人心是不是只要是生在这座宫城里就会同外头的额普通人变得不一样。

萧澈不知道他好奇的问题的答案是什么,他只希望自己不要变成这样的人。

熙宁帝的眼窝已经深陷下去,眉骨支撑着褶皱的皮肤,他的脸像是一张被揉皱再不能展平的纸,愤恨的眼神充分说明了他有多么希望眼前这个儿子能立时三刻死在他的面前。

神思尚算清楚的熙宁帝不知道他生平最讨厌的这个儿子在这个时辰坐在他的龙床前是要做什么,可他能预感到萧澈要做的绝不是什么父慈子孝的事情。

熙宁帝瘦弱的手腕无力抬起,他想要给萧澈一个巴掌。

萧澈没有躲,熙宁帝的手甚至只抬起来算不得高的距离,勉勉强强刚刚离开床榻,随后便重重的砸在了床榻上。

李福海端着那碗药站在榻前,他始终躬着身子。

萧澈甚至能闻到那瓷碗中漾出来的苦涩味道。

他微微抬了抬下颌,以并不算居高临下的眼神注视着熙宁帝,躺着的人毕竟是他的父皇,他有些话想要同他说,可是萧澈最后一个字都没有说。

没有说他那直到死亡降临的时候还在满心期待皇上能来看看她的母妃是如何的真心待他,更没有告诉熙宁帝曾经与他并肩作战,是君臣更是生死之交的安乐侯竟为了要给文佳贵妃报仇而收养了当年一战中侥幸活下来的赤月王子,他更没有说他今日所作所为,不仅仅是要护赤月小王子周全,更是要给他一个名正言顺的位置。

萧澈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有多疯狂,事已至此,他已经不觉得自己是在为慕容靖言,或许从一开始就不是的。

他不是为了宝护慕容靖言才来争,不是为了能让慕容靖言永远在他身边才来争,他是为了自己,为了枉死的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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