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提的,怎么了,我就不能说?有什么不能听的,外面都传遍了,现在知道躲,之前呢?之前怎么、怎么不想想……”
侯夫人前言不搭后语,说了半天也没个结果,但却把老侯爷说得眼睛通红,胡须抖动几下,最终也跟着沉默。
她笑了一下,又看向低着头的岳渔:“我瞧见你,就像看见了珠儿……你别怪祖母没给你太多东西,祖母、祖母给不了啊……”
她怨恨老侯爷,也怨恨自己,最恨的依旧是岳渔的生父,如今被老侯爷几句话撕破伤口,只恨不得也撕开所有人的伤口才好。
“好了!别说了!”老侯爷狠狠闭眼,“也算……留个体面。”
侯夫人终于闭嘴,戴着宝石戒指的手指摁上眉头,“小渔,日后保重,明日也不用来送我们……就此别过吧。”
她颤颤巍巍起身,跟了她许多年的老仆连忙来扶,头上步摇凌乱,脚下深一脚浅一脚摇摇晃晃离开。
老侯爷后悔不该提,也觉得自己该提,想了半天,老脸被酒染得通红,也说:“我也累了……你明日自行进宫,别来送了。”
岳渔没有理会,离别酒宴最终不欢而散,他猛地灌了自己一杯酒,望着惨淡明月,只勉强勾起唇角:“让大哥见笑了,天色已晚,明日我还要进宫,大哥也先歇吧。”
老侯爷和侯夫人都这样说,岳渔又是个激不得的,果然趁着天亮就进宫了,只把一群下人吓得面面相觑。
行李马车是早就备好了的,临近午时,瞧见岳渔还是没有回来,侯夫人也不想等,径直上了马车,老侯爷站在侯府门前,望着太祖皇帝赐下的牌匾,跟身边的徐相斐说:“我本以为……算了,跟你说这些做什么。”
他见过徐长昕,甚至见过小时候的徐相斐,对他倒是没有太大厌恶,只是恨屋及乌。那时候因为女儿的事,老侯爷没少给徐长昕找麻烦,见了小小的徐相斐也是吹胡子瞪眼的,等徐长昕去世,徐相斐被带走,一晃十多年过去,老侯爷才发觉当初自己也实在是可笑。
徐相斐望了望空无一人的街道:“小渔性子别扭,又还年轻,行事总有不周到之处。不过小渔心里也是念着二老的,若是他有朝一日也想回侯爷故乡瞧瞧,还望侯爷和老夫人莫要嫌弃才是。”
老侯爷一愣,失笑:“我还不至于跟个孩子置气,他不来送,才是最好的结果……至于以后,啧,老夫也不是那种人啊!”
哪有把来了的孩子赶出去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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