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晓你们做了什么……”徐相斐叹气,“你们总说,要让我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说岳家是我后盾……哪有家这样小心翼翼地对待家人呢?”
徐相斐很不能理解,伸手示意岳满星把剑给他,锋利的剑在他手中顿时乖顺了,伸手便是一个漂亮的剑花。
练武场这边也有花树,徐相斐走到花树前,抬手之间,花瓣落下,他没有内力,但多年习武的习惯还在,剑花一舞,便是一手漂亮又凌厉的剑法。
“这招嘛……叫酒不醉人人自醉,世间便是世间,就在那里,又有什么不同?庸人自扰,才是最难解啊……”
徐相斐又换了一个招数:“这招是豁达云开霁,清明月映秋……这样,我的意思,你可明白了?”
岳满星久久不能言语,他一直觉得,徐相斐在面对这样的情况,应当是无法接受的。
不管他表现得多么淡然,多么跳脱……都应该无法接受。
就像他一样。
岳满星曾恨过很多人,哪怕是现在,他也无法释怀。
他的讨好和卑微,都是给自己压上的愧疚,做过错事,所以才要自己承担。
但为什么徐相斐能够这般坦然面对?明明他心中也有不甘,岳满星不是看不出来,他也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所以才会觉得,徐相斐应当被小心保护起来。
可是徐相斐不是他。
“大哥……”
徐相斐无奈摇头:“我是武功废了,但不代表,我是依靠武功活下去的。满星,我知道你们为我着想,这份情我也十分感激……但不用为我做到这般地步。”
“看着你们练武,我倒是还有几分高兴……师父教给我招数,不是让我永远依靠这个,而是希望我能明白,以武防身,是一种选择。没有武功,也有其他活法。”
“满星,你能明白吗?”
岳满星支吾难言:“我……大哥,抱歉……我这就与下人说……”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徐相斐笑了笑,“你也不用这样怕我,你看着我时,总有愧疚,莫非你觉得我这样是因你所至?这可就是开玩笑了,我们之前,何曾相识?”
岳满星不敢再说。
他要怎么说,说他们的确没见过,却因为一件又一件的事联系到一起?
他要怎么说,徐相斐变成这样,还真的与他有关?
一个从未谋面的人,却是他一生痛苦的根源。
他该怎么说?
岳满星低头,只能说:“我明白了。”
徐相斐摇摇头,又拍了拍他的肩:“剑法不错,以后若是有不懂的,也能来问我……你也看见我师弟了,他可是我一手教出来的,你我还能教不了吗?”
岳满星点了点头。
晚上岳明镜回来,徐相斐便也去跟他说了这些事,岳明镜毕竟是长辈,看着他心意已决,也表示理解,还拍了拍他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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