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页(2 / 2)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檐下的梅韶依旧闷闷的,周越比自己小五岁,在梅家出事之前,也不过是个半大孩子,自己一直把他当做弟弟待着。

曾经他也怀疑过,周越称呼白秉臣为“师兄”,是不是他们也是哪位江湖门派的子弟,可白秉臣一直避而不答,只说是为了周越的身份好解释,才以师兄弟相称,这几年来自己也明察暗访过,确实没有查出些什么。

如今看来,掩藏身份,师兄弟相称恐怕是因为另一件事,白秉臣和周越之间的关系并不简单。

他还在思量,手上的骰子早就一个不稳栽倒在土里。

猝不及防被揉了脑袋,他抬起头看见白秉臣已经穿戴好蓑衣,正笑意盈盈地拿着另外一件让他换。

洗砚湖引得是城中的活水,原本放的金鲤早就看不见几条,倒是有许多游过来的草鱼鲢鱼,一看就知道府上并不打理,没有在入口拉渔网。就这样随意散养着,竟把一湖锦鲤养成了鱼塘。

绵绵的细雨落在两个人的蓑衣上,半响才打湿一点。

不多会儿,梅韶身旁的鱼篓里就躺着一条大花鲢,他环顾四周,折了几支柳树条,拧成一股,系在鱼篓上,另一头系在柳树上,盖上鱼篓,就把鱼养在湖边浅水里。盘算着晚上可以让厨房加一道鱼头汤,鱼身子红烧加上辣子,热油一滚,浓油酱赤的,白秉臣最喜欢。

思索着那鱼头汤是放豆腐好还是蘑菇好,梅韶又坐回原位,见坐在旁边的白秉臣低着头,斗笠遮盖住大半的脸。他探身一看,白秉臣的鱼篓里果然空空如也。

梅韶虽说看起来性子跳脱,但是最有耐性,能叼着野草在河边蹲一个下午,就为馋一口新鲜的鱼汤。白秉臣却不行,每次自己要拉他去钓鱼都要磨上好半天,他在旁边坐不了多久就犯困,空鱼篓怎么带来的又原模原样地带回去,连点鱼腥气都沾不上。

顺手抄过白秉臣身边的鱼篓,梅韶准备再钓上两条鱼,可以养在厨房里,过两天做糖醋鱼吃。

肩头一沉,是打着盹的白秉臣歪了脑袋,靠在自己身上。

紧了紧抓着鱼竿的手,梅韶隔着细雨连成的薄雾,叹了口气。

他差点就能骗过自己,骗着自己这不过是一个在白府玩闹着的再寻常不过的下午。

借着这样的一张皮,他才敢暂时地,可耻地不去想两个人之间的仇恨。可是他又悲哀地发现,曾经那样稀松平常的事,他只能借着周越的脸来温一温旧事。

白秉臣似乎是真的睡着了,他均匀又细长的呼吸在自己的耳侧,梅韶终于可以确定,他和周越的关系是那样的亲密,是他从未往那方面想着的亲密。在他看不见的背后,他们原来是这样相处的。

添加书签

域名已更换 尽快用新域名 看发布页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