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话音刚落,手里的签应声而断,道人看了看一分为二的签,又看了看依旧跪在蒲团上的马文齐和站在一旁的马箬天,对马文齐道:“请再抽一签。”
马文齐把竹筒放在地上,许是力气大了些,一根签飞了出来,马文齐站起来,看了看那根签,心里很是排斥,忐忑不安的把它递给了道长。
道人脸色阴沉的看了看签文,又掐着指头算了算,挥了挥手:“罢了罢了,随缘罢了!”
马箬天皱了皱眉头:“道长这是何意?方才还是上吉,怎地这会儿就随缘了?”
道人又掐了掐指头:“莫要家人等得着急了,两位还是赶紧去吧!”
眼看着马箬天还要同那道人争论,马文齐赶紧拉住她:“阿姊,咱们走吧,姆妈要等得着急了。”马箬天愤愤不平的踢了踢门槛,白了一眼道人出去了。
道人看了看手中的签,喃喃道:“九签,下,则父母国人皆贱之。则父母,亦即使君尔之椿萱也,皆轻视君汝之意,繇此可之。为人子弟者,为合受父母疏远。唾弃,贱之,原因多矣。最大之原因,不出不慎交友。如一己之不慎,一失足成千古恨之时,后果堪虞者。爰之,必须慎行之。婚姻同之,终生之伴侣,必须慎择之。慎择之……慎择……”
“什么道长!什么灵验!哪儿有第一根签文不作数,非巴巴的让人抽了两根,还不解签,就是个江湖骗子!”
马文齐倒是没什么,倒是把马箬天气得不能行,吐槽那道人的话吐槽了一路。
马夫人正在同赵家姆妈讲话,赵家姆妈轻轻柔柔的给马夫人打着扇子,两个人言笑晏晏的,颇有些岁月静好的感觉。
马夫人看到气鼓鼓的马箬天,笑容僵了一下,诧异的看了一眼张家姆妈,又笑着拉住马箬天的腕子,笑道:“你瞧瞧,方才去的时候还满脸笑意,这会子来了竟是一副怒容。跟姆妈说说,哪个惹咱们家囡囡生气了?”
“我就是不服气!阿弟抽了一根签,上吉,那道长非让阿弟再抽一根,阿弟又抽了一根签,那道长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肯解签!”
张家姆妈笑着看了看马箬天,又看了看马夫人,笑道:“哦呦!再来古一签?罪过宁,我以为啥子事,海马屁打十仗嘛!不妨事!”
“哪里就不妨事了?凭什么她马箬妤抽一个上吉,我同阿弟皆是嫡出,怎么就比不上一个庶出的了?”马箬天帕子都快撕烂了,马夫人把帕子扯过去,伸手抚了抚:“就这一个庶阿姊就把你气成这样?你做人心胸也就这么着了?”
“那倒也不是,姆妈,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马箬天拉了拉自家姆妈的袖子:“您别气啊!”
“姆妈就纳闷了,箬妤的签你怎么就晓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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