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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傅南晰后,他俨然成了行尸走肉,江山社稷委实无力顾及,所幸有傅北时代理朝政, 闻人氏的百年基业不致于轰然倒塌。

年少之时,他曾对着傅南晰发下豪言壮语,定要成为一代明君, 流芳百世, 可惜,他的心志已被辰光磋磨干净了,现下回想起来只觉得甚是讽刺。

算算日子,傅南晰一周年的忌日将要到了,他却从未梦到过傅南晰,定是傅南晰嫌弃他负心薄幸,不屑入梦的缘故。

九月初十,他正翻阅傅南晰的旧书, 其中有一册《鬼谷子》, 这《鬼谷子》他亦曾看过, 且曾与傅南晰探讨过。

当时的情形历历在目, 却已物是人非。

他百味陈杂地翻阅着《鬼谷子》,其上附有诸多傅南晰的批注。

他摩挲着批注, 能轻易地想象出傅南晰落笔之时的眉眼, 更是恍惚间感受到了傅南晰的温度。

曾经, 他与傅南晰会因为见地不同而针尖对麦芒。

后来,他被父皇渐渐下放予他的属于储君的权力迷惑了心神,认为傅南晰有时措辞过于尖锐,半点不给他这个储君颜面,君臣不分。

傅南晰并非傻子,对于他态度的转变心知肚明,但傅南晰选择了包容他,正如包容了他的背叛一般。

倘使傅南晰一开始便寸步不让,他定不会得寸进尺,兴许他与傅南晰无需忍受足足十载的相思之苦。

都怪傅南晰。

傅南晰太过包容他了。

好容易他们终于能长相厮守了,傅南晰却撒手人寰了。

都怪傅南晰。

傅南晰太过短命了。

关于傅南晰病骨支离,以致于英年早逝的缘由,他至今不知。

傅南晰的父母、祖父母以及外祖父母俱不短命,何以傅南晰短命至厮?短命得日日用珍稀的药材养着都救不回来。

由于对他相思入骨,伤了根本么?

纵然相思入骨,傅南晰生性豁达,决计不会病入膏肓。

他百思不得其解,又翻过两页后,他突地忆起今日乃是九月初十,他初次与傅南晰接吻便是一十又六那年的九月初十。

彼时,一吻毕,他心如擂鼓,迟迟不敢看傅南晰。

良久,当他鼓足勇气去看傅南晰,却见傅南晰面红耳赤,漂亮得宛若待字闺中的少女。

他忍不住打趣了两句,猝不及防地被傅南晰压于桌案上亲了又亲,这回不止吐息紊乱,衣衫亦是凌乱不堪,若不是偏巧有内侍经过,傅南晰必定不会放过他。

待那内侍走远,他被傅南晰圈于怀中,进而被傅南晰咬住了耳垂。

傅南晰明显紧张得厉害,却一字一顿地道:“峥儿,你可愿意与我交.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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