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知夏未料到傅南晰会提出这一要求,傅南晰性子温和,纵然病骨支离,亦难掩风采,亲吻傅南晰远远算不得辱没他,但他并不想亲吻傅南晰,因为他心悦于傅北时,他本能地想为傅北时守贞。
不过傅南晰既然提出了这一要求,他身为傅南晰明媒正娶的妻子,亲吻傅南晰势在必行。
他强迫自己低下首去,身体却僵硬无比,每一块皮肉俱在抗拒。
不要,不要,不要,他不要亲吻傅南晰。
傅南晰默不作声,只是目不转睛地望住了“年知秋”。
半晌,年知夏的唇瓣距离傅南晰的唇瓣仅仅寸许,年知夏能清晰地看见傅南晰唇瓣的每一条纹理,甚至已能感受到其上的干燥。
他暗暗地吸了口气,告诫自己长痛不如短痛,猛然覆下唇去。
他以为自己已触及傅南晰的唇瓣了,岂料,傅南晰偏过了首去。
傅南晰揉了揉“年知秋”的发丝:“对不住。”
对不住将对于自己的不满,对于弟弟的羡慕发.泄在了你身上。
你是无辜的。
年知夏直觉得自己劫后余生了,又觉得这样想的自己愧对傅南晰。
矛盾之下,他启唇道:“没甚么可对不住的。”
“‘知秋’,你出去罢,我想歇息了。”傅南晰阖上了双目。
年知夏蹑手蹑脚地往书房去了,书房里塞满了傅北时买的书籍、字画。
他突然想起傅北时建议他写书、作诗,开女学。
他摸了摸自己的唇瓣,一时间,满脑子皆是傅北时。
那厢,傅北时回了自己的房间去,背靠着房门,褪下了自己的下裳。
他鲜少做这等事,竟是由于见得“年知秋”为兄长穿亵裤,进而将自己臆想成了兄长而自持不能。
他与兄长一样从不踏足烟花之地,他被周峭称之为柳下惠,朝臣中有不少人欲要将女儿许配予他,全数被他拒绝了。
关于他的风言风语在朝堂上下流传甚广,譬如:他不能人道,他天生残缺。
更有甚者,认为他之所以升迁这般快,是因为在床笫之上伺候好了今上,而今上被他迷得团团转,不允许他娶妻纳妾。
良久,他抿紧了唇瓣,剧烈地颤了颤。
“‘知秋’。”他唤了一声,顿觉自己亵.渎了嫂嫂,亦亵.渎了兄长。
“对不住。”但他控制不了自己,他心悦于“年知秋”,这心悦药石罔效。
他将自己收拾干净,衣冠楚楚地出了门去,仿佛不久前,做下那等事之人不是他,他依旧是那个被娘亲调侃为该当择日出家的禁欲克己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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